笑聲還沒停,小燕子無意間瞄了眼沒什麼表情的瑞書,她調侃道:“今天可給人家瑞書嚇懵了,人好好來拜佛的,結果還要外帶拉架。”
瑞書被小燕子說的立刻低下了頭,大家又是一陣好笑,康安也不好意思的在忍笑,永琪笑說:“沒想到長安隆安還跟小時候一樣,說上兩句就動手了,真的一點沒變,老大還是那麼有威信,老大一出來嚇得都沒動靜了。”
爾康笑著繼續:“老二一直都讓著呢,長安要是來真的,隆安跟靈安今天得哭著求饒,今天八喜沒來就錯過了這麼精彩的一幕,八喜要是在我就不會挨打了,八喜一個人製住他們仨還是沒問題的,老大就還能留在大殿繼續當和尚,不問世事就行。”
又是一陣大笑,爾康又忍笑道:“蕭劍是不敢出手,畢竟不是自家的,蕭劍要跟我們從小認識,今天蕭劍也就出手了,這個蕭劍真是的,我讓他出手他畏畏縮縮的不敢。”
蕭劍忍笑道:“我哪敢出手,人家親兄弟打架,爾康你們這些從小穿一條褲子的可以出手,我就不可以了,我不行,我在出手了,人家兄弟仨合計一下聯合起來打我一個人怎麼辦。”
大家樂的哈哈大笑,小燕子笑問:“蕭劍你小時候有沒有跟晨哥打過架?”
蕭劍隨口回:“打過一次。”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蕭劍,永琪好奇的問:“不會吧?二哥哥不像是會跟你打架的樣子啊。”
蕭劍回:“怎麼不會,我們倆正式下山那年打的,他把我眼睛都打腫了,我把他嘴角打破了,他應該故意讓著我,最後我險勝,你們上次說的對,不用武功,光拚拳頭的話他確實厲害。”
康安立刻問:“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原因?導致你們倆還能動手,蕭晨不像是能跟大哥動手的樣子,蕭晨是專打妹夫。”
大家樂的放聲大笑,永琪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蕭劍忍笑講述:“其實也沒什麼特彆的原因,就是當年我們準備出發北上了,還在家裡預備那幾天,那天我們倆去商會安排點事,結果他跟得了失心瘋一樣,竟然跟商會裡邊的人一樣叫我東家,辦完事後,回家的路上我就說了他兩句,讓他彆亂喊亂叫,誰知道人家一下跟我杠起來了,估計他在哪聽了些流言蜚語,他當時就非說自己是家仆,哪個仆人那麼厲害?還敢跟少爺吵架,我根本吵不過他,我就忍不住出手了,然後我們就扭打起來了,那天簡直丟死人了,當時年輕,火氣上頭完全忘了還在外麵就動起手了,結果我們打架的那條路旁邊就是稻穀水田,人家剛插完秧,田裡全是稀泥,就是洱海棧道對麵那處,我們倆翻到田裡了,在田裡還打了一會兒,結果突然發現路上全是人圍著在看,然後趕緊停手,當時也忘了跑到對麵跳進洱海洗一下,直接跑回家了,全身的泥,臉幾乎看不見了,回去本來準備回房洗,但他直接跑到後院的荷塘跳進去了,我看他都跳了我趕緊也跳進去,先勉強洗了一下,最後回房洗乾淨了被叔叔嬸嬸說了一頓,把他給說哭了,等他哭完了我們倆又出門去打架那個田跟前問,看那是誰家的田,把人家稻秧都給弄壞不少,找上門去給人賠罪,晚上又在祠堂罰跪了一晚上。”
眾人的笑聲就沒斷過,連瑞書都忍不住抿嘴笑,康安忍笑道:“真厲害!你們打架還有稀泥輔助,我們打架就乾打。”
大家笑的臉僵。
說笑了一會兒,看康安瑞書倆人沒什麼異常了,小燕子起身叫道:“紫薇晴兒我們走吧,去看看父母。”
紫薇晴兒起了身,金鎖賽雅明月彩霞幾人都跟著起了身,最後剩下的女人們都起了身,跟著小燕子紫薇晴兒一起去了側殿祭拜父母。
剩下男人們還在坐著喝茶,康安默默從懷裡拿出陶塤,閉著眼睛靜靜吹奏,爾康跟蕭劍輕聲歎道:“好久沒聽見他吹陶塤了,去年要不是跟咱們走一趟,我估計這輩子都不知道他還會吹陶塤,真是多才多藝啊!”
蕭劍輕點了下頭,男人們都在安靜欣賞,偶爾會低聲稱讚兩句,也許是他們來的比較早,現在寺裡香客逐漸多了起來,但也隻是比他們來時增長了一些。
他們男人坐在大殿門口的長椅上十分顯眼,幾乎每位進大殿的香客都要打量他們一遍,永琪幾人覺得有些尷尬,爾泰起身,主動叫道:“誰去逛?去走走,一直坐在這兒也怪無聊的,香山寺還是我小時候來過的,我記得後山大的很,叫上她們一起去逛逛。”
永琪立刻起了身,蕭劍爾康緊接著也起了身,現在就剩康安和瑞書還在長椅上坐著發呆,永琪他們去叫上了女人們一起都去了後山閒逛。
倆人中間隔著兩個位置,默默無言,各發各的呆。
半個多時辰後,長安隆安靈安悄悄出了大殿,靜靜站在康安身邊,三人站了半天,康安才發現,他盯著三人問:“站這兒乾什麼?”
隆安小心翼翼的回:“半、半個時辰早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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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安淡淡道:“隨你們,他們都去了後山,你們去找他們吧。”
三人準備走時,靈安又小心的問:“大、大哥,你不去?你跟瑞書乾脆一起去吧。”
康安搖頭,瑞書也搖頭,長安隆安靈安三人快速去了後山找大家會合,剩下康安和瑞書繼續發呆,倆人就這麼枯坐在長椅上,小沙彌一個多時辰前給添的水放到現在也沒動一口。
寺裡來了位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的僧人,僧人進大殿時,在門口處突然停住腳步,扭頭注視著康安,康安感受到視線後,扭頭回看過去,倆人眼神相接,康安驚的眼神瞬間亮了幾分。
僧人默默收回目光,抬腳進了大殿,康安不由起了身,瑞書看到康安起了身,他也立刻起了身,康安站在大殿門口等待,過了快一炷香時間,景霖才從大殿出來,倆人站在大殿門口對視,康安又有點尷尬,他率先問:“你、你怎麼來京城了?”
景霖淡淡回:“到她的故鄉看看。”
康安低著頭不知道在說什麼,景霖又道:“北京確實美,聽說這座寺廟後山跟銅瓦寺後山一樣美,麻煩你這位本地人領我這個外地和尚逛逛吧。”
康安默默回:“我第一次來這裡。”
景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瑞書解圍道:“我帶二位去吧,我來過很多次了。”
康安立刻道:“走!”
就這樣,瑞書在兩人前方一丁點兒位置引路,康安和景霖在後麵並排默默走著,剛進後山,康安主動開口:“他叫瑞書,跟敏之是同族,也能算是她的遠房弟弟。”
景霖瞬間抬眼,注視著瑞書的背影,三人慢慢走在後山的路上,景霖大多時候都在四處張望,看著風景。
三人走到山腰處一個觀景亭子中,停下了腳步,康安和景霖站在一起看著滿山的綠色。
瑞書在另一邊的廊椅上坐著,景霖突然問:“銅瓦寺的後山,半山腰上也有一個觀景亭,在那座亭子裡可以看見整座昆明城的全景,你那天為什麼沒有跟你的同伴一起上山?我在山裡采藥下山時遇上了你的同伴。”
康安默默回:“不知道那天為什麼沒跟他們一起上山,就想在佛前多跪會兒。”
氣氛又沉默下來。
良久,景霖突然致歉:“抱歉!那天我太衝動了,不該動手。”
康安轉頭注視了景霖的側臉一瞬,回頭問:“你不恨我了嗎?”
景霖淡淡提了下嘴角,回:“恨你有什麼用,你的同伴說的對,跟你沒關係,你也是受害者,敏之嫁給你至少沒受過罪,你家裡對她也很好,恨你還不如恨我自己。”
康安又道:“你也是無辜的,你家裡還好嗎?”
景霖回:“還好,我父母前兩年病逝了,家裡當年一蹶不振,還好還有我弟弟在頂著,現在家裡就是我弟弟在經營家業,我是指望不上了。”
康安聽完,默默又問:“你還回雲南嗎?”
景霖笑回:“當然回去,隻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敏之當年說過,她說想到處走走,看看大江南北各處都是什麼樣的,所以今年我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