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跑了!”
“他的媽媽來看他”
兩個獄警瑟縮在狹小的監獄角落,恐懼讓他們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此刻,他們的意識就像是喝多了酒的醉漢,或者在山裡吃到了致幻菌子的人。
“稻草.”
蝙蝠俠觀察著監獄裡的鐵欄杆,冰冷的雨水衝刷著監獄的外牆,打濕了那束牢牢係在欄杆上的稻草,使它變得韌性十足。
“喬納森·克萊恩在多年之前就勒死了他的母親——在母親節的那一天。”
隨著話音落下,鐵窗上的兩道鋼筋已經被蝙蝠俠徒手生生掰了下來,彎曲的鋼條直接從混凝土牆上帶下片片飛石。
果不其然,那束濕潤的粗稻草一直蔓延而下,直達阿卡姆瘋人院的外圍。在風雨交加之中,淡薄的月光照亮了一個纖瘦的人影,他騎著一匹馬,戴著尖帽子和稻草麵具,猶如麥田裡的稻草人活了過來。
實際上,他的外號也正是“稻草人”——喬納森·克萊恩,精神失常的精神病醫生,超級罪犯之一,他不幸的家庭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創傷,與此同時,他也是一位化學天才。
他研究出一種特彆的恐懼毒氣,並樂於將這種恐懼帶給所有人,每個人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而恐懼毒氣可以把人心裡最深的陰影放大無數倍,使人完全喪失行動能力,這是他最喜歡看到的東西,他極度癡迷於彆人的恐懼,但又拚命想要擺脫自己的恐懼感。
有某個人幫了一把稻草人,有某個人給他帶來了救命稻草,把他放了出去,蝙蝠俠想著,然後從有數十米高的牢房裡跳了出去。
在風雨與夜色裡,他張開漆黑的披風,猶如飛翔著的蝙蝠展開漆黑的雙翼,劃破氣流並發出尖銳的鳴嘯聲,然後向著稻草人疾速俯衝,猶如一隻巨大的,尖嘯著的蝙蝠怪物。
絕不能在我的城市裡,絕不能在今天讓他出去作惡。
“你覺得自己能逃走!你覺得自己可以!”
暴怒的蝙蝠怪物幾乎要擇人而噬,他一個俯衝,一把將小雞一樣的稻草人扔下了馬背,頭套都給他薅了一地。
不對。
那不是他的頭套,那是他的頭?
一個輕飄飄的稻草頭顱掉在了地上,這讓蝙蝠俠意識到,馬上的那個並不是“稻草人”。
那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稻草人。
加了恐懼毒氣的稻草人。
黑暗的小巷裡,穿著一襲風衣的布魯斯步履蹣跚。
他慢慢走過這條小巷,他能夠記得這條巷子,那是他夢裡走過無數次的地方——原來叫公園街,現在叫犯罪巷。
是托馬斯·韋恩和瑪莎·韋恩當年遇害的地方。
我那天晚上想讓媽媽戴上珍珠項鏈.
布魯斯神色迷離,滿臉彷徨地遊蕩著。
她跟我說,那條珍珠項鏈隻在特彆的日子才會戴上,而我們隻是去看個電影。
“媽媽,我們不能讓今晚變得很特彆嗎?”
稚嫩的童聲在他耳邊回蕩,那聲音正是年幼的他。
“韋恩先生,布魯斯.”
一個聲音在布魯斯背後響起,嚇了他一大跳,他扭過頭來,那個金發大胡子人影似乎有些熟悉,但又似乎有些陌生。
“你想乾什麼!”
他想要珍珠項鏈。
一個聲音立刻在心底回應著,這讓布魯斯的恐懼幾乎瞬間滿溢到頂值。
他想起了那個拿著槍的人逼近自己的母親,對!沒錯!他就是想要那條珍珠項鏈!
“跑,媽媽,快跑啊!”
布魯斯抓住母親的手,向著小巷的深處跑去,他拚命地跑,拚命地跑,永遠也不停下來,這樣,就永遠不會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