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剛進家門,飯菜的香味就從客廳裡飄了出來,五歲的大兒子也立刻從房間裡竄出,兩條小短腿捯飭得飛快,一下就飛身撲進了他的懷裡。
“哦——詹姆斯,你實在太重了,我遲早有一天會抱不動你的,就是現在,我的老腰也已經有點受不了了。”
妻子芭芭拉也從屋裡走了出來,笑著說道:“小詹姆斯早就盼著你回家呢,他給你準備了禮物。”
“禮物?什麼禮物?”
“這個!”
小詹姆斯被戈登警長放回地上之後,立刻對著他遞出手中的禮盒,他小臉通紅,神情似乎有些害羞,但又有些驕傲:“我和媽媽給你做的!爸爸,父親節快樂!”
麵對兒子的期待眼神,戈登警長笑著接過了禮盒:“我就說小詹姆斯今天怎麼這麼興奮,好小子,爸爸謝謝你。”
他從禮盒裡拿出了一條領帶,麵料很普通,繡工很細心,不是常見的網格或者純色樣式,上麵有著一個個小手印花紋,一看就是一雙肉乎乎的孩童手掌印上去的。
“好啊,好啊,看得出來,你和你媽媽一定忙了一陣子。”
戈登笑著揉了揉兒子散亂的金色卷發,然後便立刻將自己脖子上的領帶取了下來,將這條看起來有些怪異的領帶係在了脖子上。
“這是一個父親能在父親節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了,謝謝你,詹姆斯。”
他打著這條領帶,抱著詹姆斯走進了客廳。
哈維·登特回家則稍晚一些,今天的他沒什麼事情要忙,隻是去了一趟監獄。
“哈維,歡迎回家。”
“我回來了,葛麗達。”
進門的哈維順手脫下自己的外套,掛在了衣架上,順手從外套的衣兜裡取出一枚硬幣,拿在手裡把玩著,向屋裡走去。
葛麗達注意到了那枚奇異的硬幣,不由得好奇地看了看:“哈維,這是?”
“哦,我今天去監獄看望我爸了。”
“啊?他怎麼樣?”
“跟以前一樣,還是那個混蛋樣子,不過,他倒是給了我一件東西。”哈維將手裡的那枚硬幣展示給葛麗達看:“看,一麵正常,另一麵被燒焦了。”
葛麗達看著那枚硬幣,沒來由地從心底湧現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他告訴我,哥譚這個鬼地方,就連法庭都像是硬幣一樣,證據,真相,正義,都無足輕重,所以庭審的結果也就像拋個硬幣一樣,正麵你贏,反麵你輸——人們也隻有在決定無足輕重的事情時,才會隨便扔個硬幣。”
“真正決定審判結果的部分,在庭審之外就已經塵埃落定了。”
“哈維,你.”
“彆擔心,葛麗達。”哈維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我告訴我的老爹,他說的沒錯,但如果庭審真的是硬幣,他也應該是一枚有秩序的硬幣,一枚重要的硬幣,一枚沒人敢輕視的硬幣。”
“所以,我今天做了點事,見了些人,也聽了些勸告,然後才明白,我做的還不夠,遠遠不夠。”
哈維拇指一彈,清脆的聲音響起,那枚閃著光的硬幣高高彈起,又落入他的掌中。
“我告訴他,遲早有一天,哥譚市的所有惡棍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法律拋動這枚硬幣,而他們的生死就係於其上——沒有受賄的法官,沒有被操縱的陪審團;隻有法律,隻有因果報應。”
哈維登特走到窗前,手中的硬幣拋動越來越快,他突然側過身,對著葛麗達輕輕笑了笑。
“如果報應不來,他就要小心了——”
“因為他會被我盯上。”
轟隆!
一聲霹靂雷霆突然在哥譚的上空炸響,在這一刹那,城市的燈光也開始閃動起來。
房間內的光亮突然消失,一切都陷入短暫的黑暗,唯一的光源隻剩下窗外的閃電。
在這一秒,哈維的半邊身體被耀眼的雷光照得雪亮,而另外半邊身體又沒入深沉的黑暗中。
葛麗達看著眼前的丈夫,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但下一刻,房間的燈光亮起,光明又重新籠罩了兩人,剛才的那個哈維似乎又消失不見了。
韋恩莊園裡,布魯斯凝視自己父母的畫像,腦海中不斷回想起那個雨夜。
“如果,我的父親沒有救下羅馬人的話.哥譚市的那些逝去的生命,墓地旁的那一棵棵柏樹——”
“容我一言,少爺,不管誰來敲門,您父親都不會放任對方死去——這是他的為人之道。”
“我會忍不住想象這種可能,如果他做出不同的選擇,事情會變成什麼樣”
阿爾弗雷德對著畫像陷入沉默,蝙蝠俠又何嘗不是這樣呢,他一次次打擊罪犯,但從來不下殺手,無論眼前的人是什麼身份,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救下對方的性命。
如果蝙蝠俠殺人,那麼哥譚市九成九的罪犯都將沒有機會再作惡了——但他絕不會選擇這條路。
他走出房間,看到布魯斯坐在大廳那高高的回旋樓梯上,通過欄杆扶手之間的縫隙看向下方。
“我我隻是想他了,阿爾弗雷德——我是不是很不像話?”
布魯斯沒有回頭,但阿爾弗雷德依稀能夠借助月光看到他的臉龐上的淚痕。
“不,少爺。”阿爾弗雷德將手輕輕放在了布魯斯的肩膀上,在平靜的月色下,布魯斯的背影和阿福記憶中托馬斯醫生的背影漸漸重合。
“您非常像是您父親的兒子。”
流浪兒童的住所裡,馬昭迪和格蘭迪還有傑森坐在一群孩子堆裡,分著小餅乾,看著一台老電視上的動畫片。
“老馬,這餅乾真好吃。”
“哼哼——這是老管家教我的秘密配方,一般人吃不到的。”
“所羅門·格蘭迪,周一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