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帽匠憤怒的叫喊聲回響在大廳裡。
“蠢貨!你們都在乾什麼!我說讓你們殺了她!”
然而劇場裡的其他人依舊沒有對瘋帽匠的話做出任何反應,無論是戴著帽子的普通人,還是沒有戴帽子的槍手,此時沒有一個衝上來。
“彆掙紮了,你現在沒有任何人手可用。”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我明明有他們的最終掌控權限的,他們不可能背叛我的——我做的帽子不會背叛我的!”
瘋帽匠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幕,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遙控器,拚命按動著上麵的紅色按鈕,然而這依舊沒有任何用處。
砰!
重物倒地的聲音響起,瘋帽匠這才發現,一個身穿西裝的法爾科內家族槍手上突然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他的身體在地上不斷扭動著,表情顯得迷茫而快樂,就像看到了什麼美妙的幻覺一樣。
這倒下的第一個人就像是一個信號一樣,在他之後,砰砰倒地的聲音接連響起,劇場裡的所有人都接二連三地倒了下去。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在這裡跟你廢話那麼久?”毒藤女問道:“你覺得謎語人會單純地讓我跑來送死嗎?”
聽著毒藤女的嘲諷,瘋帽匠氣急敗壞地將手裡的遙控器一把摔碎,他將手伸向自己的帽子,從裡麵拿出一把微型衝鋒槍,並對準了毒藤女。
“你乾了什麼!?”
毒藤女笑了。
“你當然察覺不到我乾了什麼,看看你的周圍吧,這些都是你讓人布置的,不是嗎——蛋糕,汽水,糖果和糖粉,它們都太甜了,以至於麻痹了你們的嗅覺,讓你們分辨不出空氣裡的花香。”
她輕輕撫摸著內甲上的一串串小小花朵,此時此刻,以這些花朵為源頭,隱蔽的淡薄花香依然源源不斷地向空氣中擴散蔓延著。
“很漂亮的花朵,不是嗎?她是我研究出的特彆品種,釋放的香氣能夠產生不錯的致幻效果,隻不過需要對方在這種花香環境裡停留足夠長的時間,我本來還有些擔心時間不夠——還好,你的戲劇足夠冗長無聊。”
“你這個*子——”
瘋帽匠直接扣死了扳機,密密麻麻的彈幕頓時從他手裡的兩把微衝槍口中噴向毒藤女,然後又被層層疊疊的多層藤壁擋住。但他並沒有停手,仍舊狂罵著對她傾瀉火力。
當然,這也可以叫做無能狂怒。
看著還能舉槍的瘋帽匠,毒藤女無視了他的聒噪怒罵,轉而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雖然不知道你剛才吃了什麼東西,但這種花香應該是暫時沒有解藥的,真奇怪,我明明已經已經把時間拖到了現在,你為什麼還沒有倒在地上?”
她並不清楚,瘋帽匠到現在嗑過的藥比她抽過的煙還多,這個瘋子早已在這些年裡用各類能夠影響神經和身體的化學藥物製作成茶包,並且喝了下去:舒緩精神的藥物,強製冷靜的藥物,情緒亢奮的藥物,去除痛感的藥物,增強攻擊性的藥物
時至今日,他血管裡流淌的東西很難說是單純的血液,亦或者是藥品的混合物,耐藥性早在這日複一日的大劑量嗑藥日常中變得無比強大,能夠使人產生幻覺的花香對他的作用十分有限。
實際上,他能在這種高強度用藥的情況下活到今天,本身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帕米拉小姐,已經瘋掉的人是沒法變得更瘋的。”
此時,瘋帽匠胸前的通訊器裡突然傳出一個聲音,那是急凍人在借助通訊設備在進行通話。
“維克多?你的嗅覺還挺敏銳。”
“我們並不傻,不可能在沒有任何監視手段的情況下放瘋帽匠來主管一個地區——如你所見,他的精神狀況不太穩定。”
“哦?你難道就不是個清醒的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