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昭迪是個抗壓能力比較強的人。
當然,如果說他生來就是個傳奇抗壓王,那肯定是不現實的,但是如果說他在經曆了兩個哥譚市,一個紐約市的高強度鍛煉之後還沒有習慣一些小事故,那肯定也是不現實的。
可這裡不是中心城麼?馬昭迪心裡默默流淚,我在哥譚的時候就抗壓,跑到中心城來之後還是抗壓,那我不是白來了嗎?
雖然他手下的動作絲毫不慢,但卻和臉上的表情形成了鮮明對比,場麵過於生草,以至於一旁的劫匪忍不住開了口。
“哭喪個臉乾什麼!你老婆死了啊?”
“我沒老婆。”
“你女朋友——”
“沒女朋友。”
“你家人——”
“沒家人。”
“那你他嗎有什麼?”
馬昭迪看了看匪徒手裡裝滿錢的包裹。
“有剛存的錢。”
負責裝錢的匪徒頓時沒聲了。
他愣了半晌,硬是沒再說出話來,最後拿出一遝錢偷偷塞進馬昭迪懷裡。
“對不起,哥們。”他小聲說:“我承認剛才說話有點大聲。”
馬昭迪低頭看了看,心裡感覺暖暖的——這一遝起碼給自己止損百分之二十。
“我能再要幾遝嗎?”他小聲問道:“一遝也行,我不挑的。”
匪徒麵色一變,直接將他懷裡的那遝錢又拿了回來,並且也小聲回答道:“滾。”
“好嘞。”
當兩個匪徒提著錢想要撤離的時候,門外的路邊突然響起警笛的聲音。
“克萊德!彆裝了!”
控製著人質的劫匪聽到警笛聲,聲音頓時有些慌張:“嗎的,條子來得比想象更早,我們得趕緊帶著錢撤!”
裝錢的劫匪同樣聽到了街上的警笛,但他看了看還沒裝好的錢,心裡十分不甘心:“嗎的,馬克,我們還有這麼多錢沒裝呢!起碼十幾萬啊!”
“我說,彆,他嗎,再裝了!”
馬克對著克萊德咬牙切齒:“再裝下去,我們連袋子裡的錢都保不住!”
“可是.草!”
克萊德一把將背包拉鏈拉上,並背了起來,他依然用槍指著馬昭迪和職員,倒退著走向馬克:“走,我們走!”
馬昭迪對著兩人的背影默默感慨,不愧是中心城啊,連罪犯都知道怕警察了,哥譚的警察在戈登和布魯斯進行改革之前基本沒什麼威嚴感。彆說搶銀行的大盜了,就連稍微厲害點的小偷也不怕警局的人,進警局就跟回家一樣,越獄逃跑就跟出門遛彎一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哥譚市的銀行劫匪又確實比這倆人專業多了,畢竟黑幫的錢不好搶,而城裡麵又總是到處都有黑幫的錢,這也就導致業餘的劫匪都被自然選擇淘汰掉了。
像克萊德和馬克這樣,手裡除了手槍沒有任何重火力,連警察到達現場的具體時間都沒搞清楚,撤離的時候優柔寡斷磨磨蹭蹭,甚至沒有多找一個人在門口放風,也沒有人負責防備銀行裡麵可能會掏出微型衝鋒槍亂射的顧客和職員——他們倆在哥譚就屬於注定淘汰的那一批。
“中心城的日子還是太安逸了。”馬昭迪銳評道:“哥譚市從不養閒人。”
“這邊!這邊!”
克萊德和馬克提著兩個大包上了車,馬克負責開車,而克萊德則火速將包裹堆在一邊,並伸手從腰間掏出槍。
“嘿,馬克。”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對開著車的馬克問道:“監控打掉了嗎?我當時好像忘了打”
“我進門的時候兩槍打掉了。”馬克翻了個白眼:“要是沒了我照顧,你該怎麼辦?”
克萊德聽到這話,頓時鬆了口氣,他嬉笑著回答:“你可是我的兄弟,你不照顧我,誰還能來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