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困倦至極,趴在桌上沉沉睡去,意識漸漸模糊,不知過了多久,一縷若有若無的飯香味悠悠鑽進她的鼻腔。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睡眼惺忪間,瞥見辦公桌的右上角不知何時多了一份餐食,精致的包裝盒上印著“旗韻軒私房食府”幾個字,透著股高級雅致的韻味。
南曦滿心疑惑,環顧辦公室四周,空蕩蕩的不見半個人影。
她好奇地打開包裝,一張便簽飄落,字跡端正而飛揚,上頭赫然寫著“好好吃飯,辛苦了”。
南曦的眉頭皺得更緊,越發摸不著頭腦,拿起手機翻看,除了家人發來的日常問候,就隻剩林屹舟的未讀消息。
可她心裡清楚,以林屹舟那風風火火的性子,要是他乾的,絕不可能這般悄無聲息。
南曦快速回完信息,也不再糾結,肚子此時已餓得咕咕叫。
她打開飯盒,瞬間,熟悉的香氣撲麵而來,裡麵全是自己平日裡愛吃的菜品,不過相較以往,這些菜食的口味格外清淡,像是精心考量過她此刻疲憊的腸胃所能承受的程度。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夜色已經濃稠如墨。
結束了一天連軸轉的忙碌工作,醫院走廊裡的消毒水味此刻仿佛都帶著幾分疲憊的氣息。
南曦強打起精神,腳步匆匆卻又帶著一絲堅定地朝著icu走去。
她心裡還是想看下今天剛救的那位高空墜落的患者。
icu移門自動緩緩打開,各種儀器的滴答聲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場緊張的生命交響曲。
南曦輕輕走到病床前,眼睛迅速掃過心電監護儀上跳動的數字,又仔細觀察了患者的麵色、呼吸,還輕輕翻開患者的眼皮查看瞳孔反應。
一係列專業又細致的檢查過後,看到各項生命體征都趨於穩定,她一直緊繃的心這才緩緩鬆了下來,臉上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她在床邊又站了一會兒,溫柔地幫患者掖了掖被子,這才轉身,腳步輕快了許多,朝著更衣室走去。
隨後,她拖著沉重的步伐,去更衣室換好衣服,慢慢地走出醫院大門。
街頭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將她孤單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打車回到家,南曦輕輕推開家門,儘管她已經極力放輕動作,可細微的聲響還是在靜謐的屋子裡回蕩。
不一會兒,蘇茉芸就從樓上緩緩走了下來,眼神裡滿是關切:“唉,嘟嘟,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累不累呀?吃過晚飯了沒?”
南曦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柔聲說道:“外婆,您彆擔心我了,我都這麼大了,自己能照顧好自己,您快去休息吧。”
蘇茉芸微微皺起眉頭,輕輕嗔怪道:“剛張嫂還一直在等你呢,這會應該去歇著了。廚房應該放在蒸箱裡了,有剛做的燕窩,這大晚上的,喝點潤潤肺,補補身子,你快上樓喝點,然後早些睡。”
南曦乖巧地點點頭,雙手輕輕推著蘇茉芸,帶著點撒嬌的口吻說道:“我知道啦,外婆,您就彆操心我了,您也快去休息吧。”
蘇茉芸一步三回頭,滿是不放心地回了房間。
南曦走進廚房,打開蒸箱,熱氣裹挾著燕窩的清甜撲麵而來。她坐在餐桌前,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思緒卻飄遠了。
她心裡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該動用存款買套房子了。
每天在醫院的工作強度那麼大,下夜班或者倒班的時候常常很晚才能回家,每次回來都搞得家裡人跟著睡不好覺。
又或者,明天問問父親,看看有沒有離醫院近點的房子,這樣既能方便自己上下班,又能讓家人不再被她深夜歸家的動靜打擾。
窗外,夜色深沉,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在醫院那一方永遠充斥著忙碌與緊張氣息的白色天地裡,日子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擰緊了發條,馬不停蹄地飛速運轉著。
南曦每日就穿梭在這忙碌的旋律之中,查房、會診、做手術,忙得暈頭轉向,腳不沾地,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動著,一刻也不得停歇。
好不容易,在這密不透風的忙碌日程裡,盼來了回國工作後的第一個周末休假。
早在幾天前,她就和江清淺約好了周末相聚。
時光悠悠流轉,當年那些青澀稚嫩的同窗好友,如今都憑借各自的努力,在不同領域嶄露頭角。
江清淺自小就對建築設計滿懷熱忱,憑借著一股不服輸的勁頭,一路過關斬將,成功躋身著名建築公司,成為一位備受尊崇的大設計師手下的實習助手。
每日跟著前輩跑工地、改圖紙、參與競標,在實踐的磨礪中摸爬滾打,心心念念隻為早日實現設計師的夢想。
周六,陽光輕柔地灑在中心街的石板路上,街邊的咖啡店散發著濃鬱醇厚的香氣。
南曦提前十分鐘就抵達了,自從穿上白大褂、肩負起救死扶傷的重任後,守時早到就成了她深入骨髓的習慣,她實在不願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彆人多等哪怕一秒。
剛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沒多久,店門被人輕快地推開,江清淺邁著大步走了進來。一瞬間,兩人的目光交彙,歲月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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