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石破天驚的突襲,米拉波雷亞斯隻是微微轉動了一下巨大的頭顱。
那柄足以洞穿星辰的漆黑長槍,便以毫厘之差擦著她的龍角飛過,沒入了後方無儘的蒼穹,消失不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下一瞬,黑龍那巨大的龍爪,快到無視了距離與時間,猛地探出。
並非拍擊,也非撕裂,而是以一種近乎溫柔的姿態,輕輕按在了裡蘇特所化的漆黑長槍消散後、暴露出的那顆瘋狂跳動的血色核心之上。
不,與其說是按住,不如說……是一個擁抱。
龍爪輕柔地合攏,將那顆核心包裹在爪心。
裡蘇特最後的意誌與力量所化的漆黑血液,如同受到了最終的指令,從核心中四濺而出,化作無數銳利無比的棘刺,射向黑龍的身軀。
可這些足以洞穿鋼鐵的棘刺,在接觸到黑龍那堅不可摧的鱗甲時,卻隻是無聲地消融,仿佛從未存在過。
黑龍甚至連一絲疼痛的模樣都沒有。
她隻是靜靜地,給了他最後一個擁抱。
“你的命運,將由我來畫上句號。”黑龍威嚴的聲音中,第一次帶上了複雜的情緒。
“而你,已經足夠努力了。”
“我並沒有怨恨過你,所以,安息吧。”
隨著話語,她緩緩收緊了龍爪,將那顆依舊在不甘跳動的血色核心,從虛無中徹底抽出。
失去了核心,裡蘇特最後殘存的意識也開始飛速消散。
“是嗎…其實我也…從未怨恨過大姐你……”他的聲音變得飄忽而微弱,充滿了無儘的疲憊。
“我真的……好累……”
“好懷念……曾經在‘故鄉’……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啊……”
“好困……這次,我不想再醒來了……”
隨著最後一聲呢喃,裡蘇特的意識徹底歸於虛無。
米拉波雷亞斯握緊了爪中那顆溫熱的、散發著血光的金屬核心,將其舉到眼前。她凝視著這顆曾經屬於同族的本源,沉默了良久。
最終,她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在空曠的廢墟之上響起,像是在對那顆核心許下承諾,又像是在對自己宣告宿命。
“裡蘇特……我向你保證。”
“這是最後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