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許洛聲音聽起來，沒有多著急，反而還帶著平日裡的漫不經心。
他倒是不著急回答。
畢竟那小子平時看起來活蹦亂跳，在他手上，都能過下幾十招，看起來不像身體不好的樣子。
更何況，沈不遲都能健健康康的，沈瑾玉能差到哪裡去？
沈不遲生怕被誤會，立刻解釋道：“母親說，他早產了三個月，平日看來，與旁人無異，實際上，他如果受到傷害，會是旁人的兩倍。”
“後來有大師雲遊路過，特占一卦，說是沈家命數被人偷天換日，早就所剩無幾，除了哥哥僥幸存活，接下來出生的孩子，必定會死。”沈不遲說到這裡，情緒有些低迷。
“但是，那位大師發現一絲蹊蹺，再占一卦，說是...沈氏命中有九位子嗣，而第九位孩子，便是為改局而生，說我的命中有一位貴人，隻是狸貓換太子，那位貴人不一定會出現。”
“所以我出生了，爹娘為我取小字驕驕，是希望我不負他們的期望，有自己的驕傲，又同嬌嬌相似，是因為我體質太過於陽剛，用小字壓一壓。”
在沙發上的蘇白晨，突然開口說道：“你的那位哥哥，是不是還有什麼特殊體質？”
沈不遲毫無遮掩的，回答道：“是這樣的，他的體質較為特殊，會招引鬼魂，有那麼一段時間，家族裡經常鬨鬼。”
“你一直學畫符，其實並非天賦如此吧？”蘇白晨看似漫不經心的回答，實則字字點明，讓他不必再裝，全部一五一十回答。
沈不遲輕輕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確實如此，我聽說有一種符名萬字符，能夠鎮壓鬼魂，所以才一直鑽研符道，可我的天賦不允許，從未有一次成功過。”
“不必妄自菲薄。”蘇白晨溫聲說道。
“世人常因天賦與努力，而展開討論，但大多數未明道者不知，天賦與努力，在大道麵前，本就是平等的存在，相輔相成，相生相克，這就是答案。”
看電視，看入迷的小鳳凰，突然說道：“不過理論上來說，努力真的可以打破天賦的束縛。”
“此話怎講？”沈不遲聽到這句話時，雙眸微微泛光。
“打破束縛之後，一種能力的上限，就能被永遠停止在此處，就像你們修士突破境界一樣，天賦更是如此。”小神龍先小鳳凰一步，解釋道。
頃明跟著說道：“在上古時期，每位修士對每一道，都是平等的天賦，隻是資源不夠，也容易引發生靈塗炭，大道改規，隻允修士掌握一道，除非天賦夠高，血脈至純。”
“像我家小劍主一樣，天賦太過於高，高到隻有被封印，天地才允許存在，高到每一道都歡迎她，高到被壓製半年才入金丹。”
謝鶴星麵對突然被點名，隻能乾咳幾聲，委婉說道：“我隻是天賦高，要說努力還是比不上五師兄。”
“不過...大道和天道是一個嗎？”謝鶴星莫名發現一個重點。
“不是，大道算是一個意識體，是掌管著世界的一個存在，神權大不過天道，但大多數，都是他在代替天道執政，天道有感情，而大道就隻是規則的載體。”蘇白晨回答道。
這一點，問他再合適不過，因為他和天道待過，親眼見過大道，對他們的概念，自然是最清楚的。
蘇白晨接著話茬，繼續說道：“不過你命中貴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打破規則這種事，她早就幫過你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沈不遲有些弄不清楚。
蘇白晨有些許無奈，就差把答案直接告訴他了，結果這小子一時半會，應該是想不到自家傻孩子。
楚許洛作為這裡的聰明人之一，自然是立刻就清楚了，老祖宗在說誰，當然，他也會無奈於，五師弟不開竅，一時之間沒想到。
“你怎麼會知道上古時期的事？”小神龍看著頃明，有些疑惑的問道。
頃明回答道：“那是自然，準確來說，神龍與鳳凰兩族在滅族的千年前，我就已經開了靈智，雖然被封印著，但還有神知在，雖然看不見，都能夠聽到外界的一切。”
小神龍若有所思：“那挺老的。”
頃明：“…”
“那你又是被什麼封印的？”小神龍又問道。
頃明誠實回答道：“不知道，我剛生靈智的時候，世界就是混沌一片。”
“混沌？”小神龍捕捉到一抹關鍵詞。
頃明點頭道：“實際而言，在顧清澤沒有徹底蘇醒之前，世界被規劃於主天道手中，沒人清醒，沒人知道世界已經接近虛假。”
突然被點名的顧清澤，下意識問了句：“什麼？”
頃明順著說道：“簡單來說，當一個世界被規劃行走，沒人去想起世界之外的事，沒人創造與發明，世界就算是徹底死去。”
“而宇宙淘汰規則之中，當一個世界，再也沒有任何新文明出現，就會被淡化於宇宙之中，世界會慢慢變得虛假，甚至是，被無聲之中抹去存在。”洛無歸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緩聲說道。
洛無歸繼續說道：“簡而言之，並非是生命需要世界，而是世界需要生命，就像一個沒有價值的東西，永遠都不可能出現在世上。”
“說這麼多，你們是真不怕，大道排斥，抹殺我們這些先知的存在嗎？”小鳳凰忍不住說道。
頃明淡定接話：“這些本就是要說的，多說一些對他們有益，不是嗎？”
話落，頃明淡淡看了一眼謝鶴星，看見了，她手腳之上若有若無的鎖鏈，輕輕歎了口氣。
所有人都覺醒，唯獨，致使所有人覺醒的人，一直都被迫沉睡。
究竟是保護，還是抹殺。
當真是，大道不明。
“你們真沒想過，玹臨宗如果真是普通的存在，曆代救世主也便不會出現於玹臨宗，不關乎名聲，而是單從一個“玹”字。”洛無歸毫不遮掩的，說道。
“這我能保證，因為食堂菜太好吃了，我才會讓第一誌願是玹臨宗。”久未發言的宋岑岑，發現有自己的用武之地，立刻舉手說道。
楚許洛卻是關注錯了點，下意識蹦出一句：“咱們宗什麼時候有的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