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簷走,哪有不低頭。
謝鶴星也不然,雖然,這位少主性子不好,但,說到底,是為了給三師兄求蠱師,她若是將這位少主得罪了,反而還得不到好。
她一邊生悶氣,一邊打開殿門,門才打開,便見到了,偷聽的阿骨。
阿骨剛才一直在那偷聽,自然清楚裡麵什麼情況,他連忙用食指比了個手勢,示意兩人不要說話,跟著他走。
“少主,屬下先帶著二位貴客,去寨中小宿定住。”阿骨留下話後,立刻帶著兩人向外走。
...
等到出了苗疆殿,走在寨子的路上後,阿骨這才開了口:“你們二位有所不知,我們少主就這性子,刀子嘴豆腐心、吃軟不吃硬。”
“我自幼便陪在少主身邊,所以自然知道很多事情。”
“比如說,少主和第一任少主,生辰八字相同,恰巧出生於同月同日,甚至是同步時辰。”
“所以,少主繼承了第一任少主的名字,在不過三歲的時候,便離開了爹娘的懷抱,生活在苗疆聖殿中。”
“我們這裡的人,常說,少主他是第一代少主的轉世,少主開始是不在意的,到後來越聽越多,他逐漸有了些逆反心理。”
“比如說,那位少主喜歡樸素、沒有身份感、性子溫柔,那少主他便反其道而行之,什麼朱茵翡翠,各種複雜的文言文,甚至是將自己的性子,變成那般。”
“少主說討厭蘇兄看他的眼神,是因為,他真的討厭彆人透過他,去看當年的大天才。”
話到最後,阿骨輕聲說了句:“少主啊,他隻想做他自己。”
謝鶴星剛才,是真的有些被氣到,等到自己冷靜下幾分後,才恍然反應過來。
因為三師兄,她有她的立場。
同樣,樓千星也有自己的立場。
若他直接給蠱師,讓她們帶走。
光是剛來幾天的外鄉人,一重身份,對於蠱師的安危,樓千星總該考慮到。
其次,苗疆蠱蟲從不外傳,若是苗疆的蠱蟲,被泄露出去,會引發多少事情,不得而知。
所以,樓千星需要證人,好方便他後麵的調查。
蘇白晨安靜的,聽著阿骨的話,他抬眸問道:“苗疆少主繼位製,是世襲製,還是有能者順位?”
“後者,世襲製早在千年前就改了。”阿骨回答道。
聽到這般的答案,蘇白晨若有所思,有個問題,在他心中,悄然浮現,而他卻並不急於開口。
畢竟。
池水越深,海嘯來臨之際,便越能窺探,其中所遮掩著的東西。
而他和傻孩子,從始至終都不屬於,這苗疆棋局中的一棋,他們自然可以旁觀。
一向聰明的謝鶴星,莫名發現點問題:“人不會突然改變,除非是有什麼東西刺激。”
也許...
把他們留下來,並不隻是,為了調查那些線索。
阿骨沒有理解到點上:“嗐...都怪那些世族黨派,把我們苗疆最溫柔的少主,變成如今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