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遲看著眼前一切,隻覺意識深處隱隱發痛,總有畫麵在眼前閃過,現實與幻想反更替著。
在瞬間的交疊中,少年記下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能在腦中刻畫出大概的樣子時,他有些微微的怔愣。
隻見三師兄倒著的地方,儘是鮮血,而這園中的樹早已倒下...
“夢...夢。”
“醒來...”
“醒來啊...”
以上的話為例,類似於這種話的存在,似自遠方傳來,在那現實與幻想交換的場景中,顯得過分不真切。
少年緩緩雙膝跪地,胸膛起伏不定,直到那些真切的感覺,歸回觀感,他原先平緩的嘴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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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沒必要的人際關係,可以徹底切除,亦可以留存,這還得看對我們有沒有用。”謝鶴星用手撐著下巴,緩聲說道。
蘇白晨在旁邊乖乖的聽著′老師`講課,也不忘適時提個問題,“若我從未想過社交呢?”
“這是絕對不行的。”謝鶴星表示非常不肯定的搖了搖頭,“人不社交則癡,不學則傻,目光呆滯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說好點那是老實淳樸,我不說實話,因為實話不好聽。”
蘇白晨連連點頭,以表示自己聽懂了。
“但也不能強迫自己社交,知道嗎?”謝鶴星轉了轉食指,看著他說道,“我們社交呢,隻需要分清兩種利益,一是情感價值,二是物質利益。”
“但凡兩者皆不占,我們該斷則斷。”
“懂了。”蘇白晨若有所思。
這時候,是結束這秘境的最後一日,謝鶴星的計劃實施也非常成功,積分達標的都已經被送到陣法裡,不是坐著,就是躺著。
這時候就該問起,那日最後的結局,謝鶴星把握的程度極為到位,領域想要趁機報仇,卻反她被用靈力死壓到破防,至今仍在哭。
“受不了了哇嗚嗚嗚!!!”領域意識化作的紅兜小娃娃,此時此刻正抱著枕頭痛哭,“欺靈太甚,欺靈太甚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她剛才也不純,是在教蘇白晨社交,而是折磨這小家夥的精神狀態。
“哪有你這樣陰的?!嗚嗚嗚,沒天法、沒有天法了。”說到這裡,小家夥用力掐了掐枕頭,往地上就是砸,“你、你...”
領域意識還沒吐槽完,默默聽了很久的謝鶴星,總算是忍不住了:“是誰先要給我服從性測試的,我不說,反正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不是嗎?”
“花落於地自是無聲,但累計千年總能造就漫山圍林。”蘇白晨跟著附和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領域意識現在手癢的,就想把這枕頭給撕爛,偏偏它還沒有理由生氣,歸根結底都是他還未誕生靈智時,無意識乾的事。
真是上輩子的仇,等到這輩子來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