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病服的幾歲孩子滿臉崇拜的看著女人。
兩個便衣警察在門後默默觀察。
女人麻木的臉有所緩和,她揉了揉虎頭虎腦的孩子腦袋,眼角的皺紋露出一絲微笑。
“嗯。”
警方抓人,一般都很直接。
踩點,持槍抓捕,直接話都不問直接按在地上。
簡單粗暴直接。
當天,警方的車便直奔和平酒店而去。
下午五點。
一輛麵包車停下,上麵竄出來數不清的便衣男人,跟個幫派一樣。
“嘖,企鵝聊天都能把人釣出來”
暗處,混沌攤上,徐謔略微有點感慨。
這年頭雖然混亂,但混亂也有混亂的好處。
至少,你和犯罪份子在企鵝約架,人家也是真的會線下赴約,這點在上一世可根本看不到
“誰去偽裝張倩?”
徐謔又問,掃了掃攤位上的人。
幾個人下意識看向徐謔。
“我不是警察。”徐謔淡淡開口。
眾人商討了許久也沒個結果,不過最後,李建業同誌‘自願’‘以身作則’決定充當誘餌!
眾人還在觀察。
直到
八點十七分。
一道寸頭青年的身影,忽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所有人頓住,劉德發掏出對講機。
“目標出現。”
陳念書不喜歡念書。
所以,他初中輟學開始闖社會,碰了幾次壁後,最終,還真讓他找到了發財的機會!
賣藥,賣貴藥!
不過,他並不想賣貴藥。
“嘖,也不知道大哥怎麼想的,五千一瓶賣十瓶,總比一個人隻能買一瓶要賺的多啊。”
“反正這玩意一瓶成本進貨也就五百,怎麼賣都是賺啊”
和平酒店門口,陳念書醒了醒鼻涕,滿腦袋的問號。
他身穿牛仔褲,上身套著潮流的牛仔夾克。
此時站在街道上左看右看,最終將視線放在和平酒店上,隨即嘿嘿一笑。
“算了,貴也有貴的好處~”
言罷,他便竄了進去。
貴了,就有人買不起。
但藥可不是玩具,不是一句買不起就可以不買的。
你得有!
但買不起,那怎麼辦?
那就得用其他辦法了,比如,諂媚的討好。
男人討好很難,無非是將尊嚴主動放在人腳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當個癩皮狗,效果還沒多好。
女人討好也難。
但,漂亮的男人女人討好就很簡單了。
賺錢嘛,無非是為了享受,而性就是名列前茅的享受之一。
張倩長得很不錯,但可惜沒錢,就隻能獻身。
“嗯張姐真潤啊。”
回想起之前,陳念書就忍不住一陣騷動,他走向前台。
“給我開一間大床房。”
說著,將身份證遞了過去。
前台看著身份證頓了頓,忽的又遞了回去。
“您好,張女士有過吩咐,她已經開好房間,在三樓,302號房等您~”
陳念書不疑有他,接過身份證便向上跑去。
片刻後
“吱~”
他擰開302的房門,走了進去。
剛好看到床上有個蓋著被子的人,還能看到長發散落。
陳念書吞了吞口水,隨機嘿嘿一笑。
“張姐~等我許久了吧~”
言罷,他便迫不及待,想要釋放自己的燥熱,開始脫著衣裳。
幾件衣裳被脫了乾淨,他像個泥鰍一樣上了床。
上床的瞬間,伸出手,前去摸索。
‘張姐就是潤啊,也不知道那死男人為什麼和張姐離婚~’
‘嗯~這皮膚~這身板’
‘這肌肉~這腿毛’
陳念書還在沉醉著,忽的愣住,腦中有點猶豫,決定哪不對勁。
他又摸了摸腿毛立馬紮手。
陳念書睜開眼。
麵前帶著假發的李建業扭過頭,露出一張四十多歲近五十歲中年男人的臉。
“唉我草!”
陳念書頓時萎了,滿臉驚駭的滾下床,不等他說什麼。
“啪!”
衣櫃櫃門開了,一個人影跳了出來。
“吱~”
廁所門也開了,裡麵走出來兩個人。
陳念書滿臉懵的看著。
“你們是誰!?”
“張姐呢?”
“嗬,這不重要。”
劉德發冷臉說道
“陳念書先生是吧。”
“現在通知你一件事,你”
“被捕了。”
晚上,九點半。
審訊室一片黑暗,突然間,燈光驟亮,讓人眼睛不適,下意識眯眼。
“說吧,你接頭人是誰。”
“那個所謂的大哥是誰!?”
劉德發開口審問著,聲音直擊人心。
“不認識。”
陳念書砸吧砸吧嘴,隨口說道。
“不認識?不認識你告訴我你藥怎麼來的!?”
“你想一個人扛?你知道這些錢會讓你判多久嗎!?”
劉德發再次開口。
身旁的徐謔默默聽著。
李建業沒來,他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暴擊,現在去洗澡了。
“行走江湖,義氣為先!”
陳念書昂著頭,開口說道。
“嗬,不見棺材不落淚。”
劉德發深吸一口氣。
這種年輕,中二的最難配合。
不過
“你是不知道你大哥的信息吧。”
忽的,徐謔開口,他上下掃視對方一眼。
陳念書頓時勃然大怒。
“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可是我大哥,帶我發財的大哥!”
“那你知道藥是怎麼運的嗎?”
“飛機。”陳念書不假思索的說道,“就天上那種飛機,轟隆一下,就飛過來了。”
“飛機?編的自己都信了吧”
徐謔搖頭笑著。
想走私隻能水運走輪船,對方很明顯連藥是怎麼來的都不知道。
“哼,我管你們信不信呢?”
陳念書惱羞道。
“說吧,你老大叫什麼。”
徐謔淡淡開口,再次詢問著。
“義氣,你懂什麼叫義氣嗎!?”陳念書再次不屑的說著,“那可是帶我發財,帶我泡妞的親大哥啊!”
“嘴還挺硬。”
徐謔笑了笑。
不過,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片刻後,麵無表情。
“嗬,不用你說,警方也能查到。”
“從你進來開始,就沒有對警局的環境怕過,甚至審問椅你都十分熟練的坐了上去。”
“我猜,這不是你第一次進警局了吧?”
“順著這條線索,我查了查你的身份,發現,果然在此之前,還有兩次被捕的經曆。”
“第一次偷竊,第二次打人,被判了三年。”
“算算時間,你是幾個月前出現的。”
“而警方推算橋州市最近出現的藥物,最舊的一批,便是幾個月前。”
“我在思考,這種走私的活,案件凶手怎麼可能隨便找個人來接手?肯定需要一定時間的接觸,以及信任,但你在幾個月前,一直待在監獄當中,連續三年,外麵的人怎麼可能和你培養信任?”
“恰好,警方還有另一條信息。”
徐謔淡淡說著,同時,他掏出一個筆記本。
上麵記錄了從開始到現在,所有的信息推理和猜測,以及各種沒答案的解釋。
而其中一條便是
“凶手,自兩年按照藥物儲備來看,大概是病人兩年前斷藥,三年前凶手消失。”
“凶手消失去了哪?”
“說實話我不知道,之前警方也猜測過對方殺人為什麼不在消失的幾年間殺人,而選擇現在。”
“甚至連目標人物是否死亡都不清楚,還得釣魚,這很不合理,因為消失的幾年裡,自己上門挨個調查也該摸清了。”
“現在看到你,我明白了。”
說著,徐謔將陳念書入獄的文件丟過去。
上麵清晰的記錄了陳念書的每一個獄友。
“他可能是沒辦法出來殺。”
凶手
消失的幾年是入獄了!?
劉德發一頓,忽的瞳孔一凝,盯著文件,腦子裡隨之浮現幾個問題。
但如果凶手入獄
對方是怎麼入獄的?
被死者舉報?為什麼舉報?要知道,凶手那可掌握著他們救命的藥!
甚至說彆說便宜點了,哪怕是想買都買不到!
為什麼?
兩年前這款藥壓根就沒在國內上市,你想買都買不到,哪怕你十萬一瓶,也隻能通過走私渠道買黑藥!
而死者的家境還能吃得起藥,很明顯對方並非高價賣。
既不是高價賣,也隻有他才能賣藥
那究竟是為什麼,對方才會入獄?真是舉報?舉報理由呢!?
還有繩子
八具屍體,無一例外全被繩子勒死。
繩子,在這裡麵扮演什麼角色?又能乾什麼?
所有的問題,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最終,化成一句話。
徐謔指了指對方的入獄文件,指著文件上其餘幾個獄友。
“說吧,凶手是這裡麵的誰?”
此話一出。
現場頓時寂靜。
所有人死死盯著麵前沉默的陳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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