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把唐千笑夫婦帶到停屍間門外。
“你們先有個心理準備，她的樣子，有點……”
唐千笑在商界闖蕩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
但一想到裡麵躺著的可能是自己女兒，他的心也是有點難安。
莫茜更是害怕得連門口都不敢踏進去。
“你為什麼不跟著去？”舒麥兒遠遠的看著唐千笑夫婦與李彥，忍不住問伊晨。
伊晨聳聳肩：“你不是沒看見那女人是多麼瘋狂的，我可不想她看見自家女兒樣子後找我發泄。”
反正事後再進去也是一樣的。
舒麥兒不置可否：“那個叫唐雅婷的屍體我見過，是局長覺得太詭異讓我去看看的，那老狐狸就想把這案件推給靈異科撇清關係，可我怎麼會如他所願，而且，這完全就是唐雅婷跳樓自殺，根本與靈異拉不上絲毫關係，最多就是她老化得實在太厲害，明明十八的年紀，死的時候卻是八十的外貌。”
伊晨在一旁靜靜聽著。
她大概猜到，應該是唐雅婷無法接受變老的自己，所以選擇了跳樓。
想了想，伊晨問：“昨天晚上，有沒有鬼來找李彥？”
“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鬼能輕易進入？”舒麥兒冷哼一聲，“那李彥昨晚在這裡通宵加班，根本沒外出過，怎麼可能有鬼會找上？”
伊晨明白了。
也許唐雅婷曾經在外麵徘徊過，最終都沒有進入警局。
“我說你問這麼多乾什麼？”舒麥兒有點好奇，偷偷湊近伊晨，“莫非是你把唐雅婷給推下樓的？如果是這樣，那個特級調查員也保不了你了。”
舒麥兒無法忘記，韓易淩拿著特級調查員證件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情景。
伊晨也不好意思跟她說，那個證是假的。
不過說起特級調查員證，她倒是有一個。
那是送張雨去地府的時候，那隻奶牛給的。
“想什麼呢你？”伊晨翻翻白眼，“我要殺人，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
舒麥兒認真看著伊晨的眼睛：“的確，你沒那個必要。”
閒聊間，停屍間裡傳出一聲驚呼。
“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死得好慘！”莫茜聲撕裂肺的聲音震得伊晨耳朵發疼。
“李警官，你告訴我，我女兒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唐千笑的聲音也是充滿憤怒。
整個過道都是兩夫婦的咆哮聲。
各種謾罵層出不窮，又罵凶手的，也有罵警察不作為的。
“我覺得你不跟著進去是正確的。”舒麥兒點評道，又好奇地看著依晨，“按剛剛那個女人仇視你的目光，如果你也在的話，說不定被她撕了，你們究竟什麼關係？”
“自小我就跟唐雅婷被抱錯了，他們是我的養父母吧。”伊晨聳聳肩，一臉無奈。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過去。”舒麥兒秒懂，雖然伊晨嘴上什麼都沒說，她已經能自動腦補出一本小說那麼厚的橋段了。
說話間，唐千笑陪著莫茜走出停屍間。
莫茜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用紙巾擦拭眼淚，連走路的腳步都不穩，需要唐千笑攙扶。
唐千笑咬牙切齒：“李警官，請無論如何都要查清是誰殺死我女兒的！”
舒麥兒聽了，不禁冷哼一聲：“現場早就勘察完畢了，是唐雅婷自己走出陽台，翻過護欄跳樓的，護欄上還有她一人的指紋。”
伊晨聽了有點意外：“你倒是對這案件知道得很清楚。”
舒麥兒：“隻是那老狐狸把所有資料都給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