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和孫尚武趕在中午回了機械廠,在食堂裡吃了午飯。
到了下午上班時間,兩人第一時間去了廠長辦公室,彙報了他們的調查結果。
“等一下再彙報,你們先去把兩位副廠長喊過來,讓他們一塊聽聽。
張曙光是機械廠的寶貝疙瘩,不管是走是留,也都讓他們知道知道。”
高層的辦公區本就在一起,很快,兩個副廠長也都過來了。
“王祥同誌,可以說了。”
等幾人坐好,孫誌剛示意王祥,說一下他們調查的結果。
“經過我和孫科長的調查詢問,可以確定匿名檢舉信的舉報內容基本屬實。
張曙光,柳林公社張莊人,他的父親在南疆駐軍,是個營長,三年之前,沒有任何征兆,突然叛逃緬北。”
這件事已經蓋棺定論,全公社幾乎人儘皆知,所以王祥也沒有遮遮掩掩。
“三位領導,有件事很蹊蹺,消息傳回來以後,公社開會研究決定,要剝奪張向南一家的貧農身份和軍屬榮譽,卻被南疆駐軍部隊給壓下來了。”
孫尚武趕緊補充。
他要告訴三位廠長,不管如何處理張曙光,但他和王祥的連帶責任並不大。
“你們怎麼說?”
孫誌剛看向了自己的兩個副手。
“孫廠長,既然已經調查清楚了,張曙光咱們就不能再留了。”
“孫廠長,我的意思和李副廠長一樣,張曙光是有些門道,能給大家搞來肉吃,可咱們總不能因為一口吃的,就跟政策對著乾吧!”
在兩個副廠長的心裡,這件事情就算是定性了,上午稱呼小張同誌,下午就變成張曙光了。
“先彆急著下定論,這件事不太對勁。”
通過王祥和孫尚武的描述,孫誌剛直接就抓住了重點。
他是軍轉乾部,在部隊裡待了半輩子,比誰都知道部隊的作風,比誰都清楚,軍人對叛徒是如何的深惡痛絕。
說什麼念在張向南以前的軍功,對他的家屬沒必要一棍子打死,都是找的借口罷了,中間肯定有隱情。
“等我先打個電話。”
事情就是這麼巧,如果張向南服役的是其他部隊,孫誌剛還不好求證。
而駐守南疆的部隊,正是孫誌剛以前待過的隊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經過層層轉接,孫誌剛終於把電話打到了他老首長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