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沒猜錯的話，你拒絕了吧？”
一切都在張曙光的預料之中，挑肥揀瘦，趨吉避凶，一直都不是張向南的作風。
“嗯，既然知道哀牢山有危險，我不能把危險交給戰友。”
張向南點了點頭。
“所以你打算親自帶隊是嗎？”
正因為明白父親的為人，張曙光才把存了許久的丹藥放在了魚湯裡。
“小紅，小光，對不起。”
張向南不敢去看妻兒的眼睛。
將軍難免陣前死，馬革裹屍，是一個軍人的榮耀。
如果這次回不來，他算是為國捐軀，到了陰曹地府，他張向南也可以昂首挺胸。
從軍多年，他對得起祖國人民，唯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向南，可以不去嗎？”
蘇紅一下子慌了神。
丈夫的一句對不起，更像是對她做最後的告彆。
“團長，我跟在你身邊多年，自問不管是戰鬥素養，還是臨場指揮能力，都得到了極大的鍛煉。
看在我跟隨多年的份上，希望團長能給我一個立功的機會，讓我帶隊去吧。”
李立新的身形站的筆直，再一次主動請纓。
在團部的時候，李立新就嘗試過接下這個危險的任務，不過張向南沒有同意。
“不行，你還很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而且你也不符合單獨帶隊執行此次任務的條件。”
這種上級下達的正規任務，哪怕隻是一個連，也需要連長或者指導員親自帶隊。
讓一個警衛員單獨帶隊，是肯定不被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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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不去不行嗎？要不你現在打報告轉業，咱們一家人回家，爹娘和勝利還在家等著咱們呢。”
蘇紅恨不得現在就去打包行李。
“小紅，你冷靜一下，彆說那些不現實的話，你也不希望你男人是一個逃兵吧？”
軍人的驕傲，不允許張向南後退一步。
“那你也要為爹娘考慮考慮吧？也要為我和孩子們考慮考慮吧？
小光還在我懷裡抱著的時候，你說你要當兵救國，我沒有攔著你吧？
這麼多年，你把津貼都貼補給了犧牲的戰友，還有你那一對吸血的哥哥妹妹，我沒埋怨過你吧？
你一聲不吭去緬北臥底，我們背了三年罵名，我的嫁妝賣了個乾乾淨淨，我也原諒你了吧？
好日子剛過半年，你又一意孤行，要去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你這是不想讓我活了呀！”
所有委屈湧上心頭，蘇紅淚如雨下。
“小紅，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為國捐軀也是軍人的宿命。”
張向南第一次和妻子有了爭執。
“你偉大，你了不起，我一個女人沒那麼高的思想境界，我隻是不想失去男人，不想讓孩子失去父親。”
此時蘇紅的內心無比複雜，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當初她就不會同意自己的男人去從軍。
“娘，您彆傷心，這次我會和爹一起去哀牢山，我保證把爹全須全尾的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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