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
宋家流放以後,經曆兩個封建王朝,封建王朝結束以後又是軍閥混戰,然後又經曆了列強的欺淩,倭寇的侵略。
封建政權的專製,清政府的軟弱無能,軍閥的殘暴蠻橫,他們宋家都曾經曆過。
一次次的滿懷期待,換來的都是失望和傷害。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宋家在南疆繁衍幾百年,不知道被咬了多少次,能堅持到現在,屬實不易。
“宋大哥,現在與以往不同了,如今是新社會,人人平等,每個人都有地種,每個人都有飯吃……”
“張兄弟,你怎麼如此天真?哪一個開國帝王,一開始不是勵精圖治?等他們的政權穩固了之後呢?
雖然我們宋家曾是罪臣之後,幾百年來生活在窮山惡水,但我們極重傳承,曆年經曆的所有大事,族裡均有記載。
從盛極一時,到階下之囚,再到全家流放,曆儘苦難,但我們始終自認為是大明臣民。
雖活得不夠順遂,可我們依然能夠恪守本分,在沐家的管轄之下日夜勞作,從一個勳貴之家,變成了耕讀之家。
建奴入關以後,我們宋家也曾送大好兒郎參軍,跟隨沐家抗擊韃子。
雖敵眾我寡,最終兵敗,但我宋家無愧於大明江山。
建奴占領南疆以後,我們誓死不降,隻能舍棄家園,隱居於雨林深處。
建奴被推翻以後,我們不是沒動過出世的心思,也曾為此而努力過。
不管是北洋政府,還是南京政府,亦或者是地方軍閥,他們在乎的隻是自己手中的權力,關心的隻是如何掠奪財富。
一個地方專員,就想把我們宋家敲骨吸髓,吃乾抹淨。
權衡再三,我們還是覺得在雨林深處隱居,才是最好的選擇。
猛獸凶禽,遠不及當官的那麼凶殘,蚊蟲蛇蟻,遠不如人心那麼惡毒。”
提起官方,宋朝暉表現出的抗拒,比張曙光想象中的更加激烈。
“宋大哥,先彆這麼激動。”
張曙光的右手放在宋朝暉的肩膀上,眼神朝著執法的士兵示意一下。
看到對準了他的幾個槍口,宋朝暉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
“宋大哥,你願不願意信我?”
張曙光知道,宋朝暉見到的黑暗太多太多,現在跟他講什麼自由民主,講什麼國泰民安,都顯得太過蒼白。
而且現在正是自然災害時期,外麵的老百姓,活得確實不算太好。
與其給他畫大餅,還不如從私人感情出發。
“我當然願意信你。”
這一次宋朝暉倒是沒有反駁。
他們第一次見麵,是在雨林深處,宋朝暉帶人打獵,張曙光以一個采藥人出現。
他們追逐的兩頭水鹿,已經被張曙光給解決了。
就在他準備帶人走的時候,張曙光叫住了他,把兩頭水鹿無償送給了他們。
第二次見麵,他帶人在鎮上擺攤,張曙光帶著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孩,在鎮上大肆掃貨,花錢如流水。
張曙光以高於收購站的價格,收了他所有的獸皮。
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麵,他們在逃避執法者的檢查,張曙光開著汽車,攔下了將要開槍的執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