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心跳突突,眼底的紅色重了一些,“我想聽你說。”
容止靠著椅背,偏頭看著她,眸色晦暗不明。
兩人眼神交彙,仿佛無聲的電波在空氣中跳躍。
緊張不安的情緒悄無聲息地籠罩了心房,讓人難以透氣。
車內空氣似乎凝固了,桑榆晚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沉重,仿佛胸口壓著一塊無形的巨石,讓人窒息。
她的額頭上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沿著臉頰緩緩滑落,帶來一絲絲涼意,卻絲毫不能緩解內心的焦躁與慌亂。
容止看著她,心狠狠揪了一下,心疼道,“要不,我們回去再說。
桑榆晚心裡越發不安,眼眶都憋紅了。沉默了數秒,她皺著眉頭,低聲開口,“現在說。”
容止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沉重,“當年,給寧婉珍做引產手術的人,是你的媽媽蘭馨。”
桑榆晚心裡像是被投進了一塊巨石,水花四濺,浪潮洶湧,幾乎快要把她淹沒。
她知道是一回事。
聽容止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種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就像由荊棘編織的繩索,一點點纏繞著她的心臟。
刺,慢慢紮了進去。
繩子越纏越緊。
呼吸,又刺又痛。
時間在這裡仿佛被拉長,每一秒都極其沉重。
容止見她臉色發白,心裡很不是滋味。伸手,一把摟住她。低沉道,“這台手術,或許並非是你媽媽自願的。”
桑榆晚心下大駭,掙紮,繃緊了脊背,坐直了身體,“一定是薄遠山逼迫她的。一定是這樣的。”
容止點了點頭,“薄遠山這人,真該千刀萬剮。”
桑榆晚紅著眼睛,嗓音低啞,“說不定,我爸媽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
容止眼皮重重一跳,眼底浮出了一抹冷意,“你要想查,我幫你。”
桑榆晚深深汲氣,指甲嵌進了掌心裡,“好。”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隻因為,她不敢自己親自去查。
她害怕查到的結果,與她想的一樣。
好長的時間,她才接受父母意外去世的事實。
若查出來,他們並非死於意外,而是遭人謀害。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容止握著她發涼的手,眉心閃了閃,說道,“好了。彆想了。睡一覺。到了我叫你。”
桑榆晚蹙著眉頭,眼底籠罩著深深的愁雲。
兩人再無多話。
快要到達薄氏集團,心事重重的桑榆晚竟然睡著了。
容止沒有叫醒她,而是吩咐明朗調轉方向,去了南山彆院。
桑榆晚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夕陽的餘暉斜灑在繁忙的十字路口,一輛轎車與一輛重型貨車在交叉路口不期而遇,仿佛是命運的一次無情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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