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書院,藏書閣。
當魏哲趕到之時已經是傍晚,但鄭玄、蔡邕等人卻依舊在閣上未曾離去。
盧植亦是如此,實際上五日前來了此地後他就未曾離開。
即便盧植知道魏哲將宮中秘藏帶回遼東安置於禮不合,卻依舊沒有說什麼。
在先賢典籍這方麵,這些老頭一個比一個開明。
畢竟過去這些典籍放在皇宮之中也不過是束之高閣,少有人看。
但即便天子從不過問,外界的人想要閱覽也是千難萬難。
尤其是眼前的這幾位已經過了讀書的年紀,已然進入了著書的階段。
如此一來,大量的文獻資料對於他們來說就更加珍貴了。
因此當魏哲開口後,書山之中的盧植甚至連手中的竹簡都沒放下。
話說魏哲在中原攪動風雲的時候,盧植在高句麗其實也沒有閒著。
他不僅從無到有的把安東都護府的架子搭了起來,還令安東十四國格局穩定下來。本來試圖侵吞高句麗殘骸崛起的扶餘國,則在盧植的手段下漸生嫌隙。
其實盧植的手段並不複雜,就是利用望平胡市的交易額度來左右局勢。
不錯,扶餘國的率濱之馬確實是天下名馬,可是和誰買都一樣。
他們可以和老而不死的扶餘王交易,也可以和那些等得心焦的王子交易。
盧植不懂什麼市場優勢,也不懂什麼經濟殖民,但他懂人心。
一個在位長達六十年的扶餘王,足矣讓很多扶餘貴種等的不耐煩了。
於是盧植沒有另外扶持什麼扶餘小部,而是在扶餘國內部下功夫。
如今雖不至於有什麼南扶餘、北扶餘,但已然差不多有分裂之勢。
隻待扶餘王尉仇台這個超級耐活王去世,扶餘國恐怕就要陷入內亂之中。
在這種情況下,安東都護府要做的其實不多,克製反而是最好的推波助瀾。
故此魏哲話音一落,隻見盧植隨意的點了點頭:“可。”
“不過右北平太守便算了,給老夫在書院留個位置就行。”
鄭玄聞言亦是感慨道:“元子良於聖道有功,給個安東都護委屈了,若是朝堂……”
隻是說到一半鄭玄便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不過魏哲卻明白他的意思,確實,以元駿的功勞換個九卿真一點都不過分。
但問題在於如果不是朝堂大亂,元駿又怎麼能有這種立功的機會呢。
然而盧植雖然答應了,魏哲卻還不滿足。
隻見他從袖中掏出一份信件遞給了盧植。
“這是何物?”盧植納罕。
“韓冀州的救援信!”魏哲直言不諱道:“公孫瓚以討董之名攻伐冀州郡縣,韓冀州不能敵,故向我求以援手!”
若魏哲現在是幽州牧,那麼韓馥或許不敢求援。
但偏偏魏哲隻是遼東太守,反而讓韓馥心存希望。
畢竟兩人也算是有些情分,魏哲率軍兩次路過冀州時他都資助了不少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