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何燕家,何燕的媽媽才從商場回來,她興高采烈地接上人,跟沈母說:“你去友誼商場逛了沒有,友誼商場前麵大調整,調整完了大促銷,力度特彆大,現在裡頭裝修看著沒咋變,服務態度大不一樣,不像以前,那管理人員工作服都好幾年不換,胖婦女裙子都撐拆著,裡麵全是年輕人,你趕上時候進去,一排漂亮的小姑娘,穿一樣的工作服,工作服嶄新嶄新的,人長得都跟模特一樣,一起一彎腰,都用普通話,阿姨,歡迎你光臨!”
不等沈母說話,她又說:“上午不是何燕跟人打架了嘛,我也是哄她開心,帶她一起去的,去了一看,人山人海,羽絨服都賣瘋了,人都說商場的東西貴,結果一問,雪中飛的羽絨服,比街邊店便宜百十塊,而且商場買還放心,人家隻賣正品。”
沈在心忍不住插嘴:“雪中飛?”
不會吧?
雪中飛其實不該上商場呀。
雪中飛定位上還是偏大眾,又是季節性商品,商場一般不開設專櫃,否則的話,它夏天賣啥?所以它進商場進的少。
從滸市回來之前,自己跟尤雅提了一嘴,這才幾天,雪中飛上友誼商場了?
是碰巧了,還是尤雅動作太快?
滿打滿算三天半。
要是這效率能這麼高,那新雅集團不會做不好。
沈母還問何燕在不在呢,何燕已經穿了一件粉嫩嫩的新羽絨服在客廳了,上前就是“伯伯、大娘”一陣親昵。
老何拉著沈父的手坐沙發。
他老哥倆,竟然一人一支煙,在那裝模作樣,吞雲吐霧。
沈在心也是抽過煙的人,一看他們就是糟蹋煙的,不過肺,在那兒空抽,純粹是給青少年做不良示範的。
何嬸去安排飯菜。
沈母去幫忙。
沈在心擔心薑惟尷尬,給何燕說:“何燕,你帶薑惟玩一會兒吧……”
沈父阻攔說:“小薑是薑總,跟你何叔談事情,你來談嗎,她來談?你能做得了主?你這樣,你出去,看看商店裡有沒有度數低一點的酒,買兩瓶回來。”
讓我買酒,不讓我在旁邊?
沈在心心說,老爸還會玩這一手?
也對,讓薑惟跟何叔談,那是他們不那麼熟,工資待遇什麼的好談,他馬上“好”了一聲,起來就走。
何院長自覺是在自己家裡,怎麼能讓沈在心去買酒,招呼何燕說:“傻不拉幾站這兒乾啥呀,在心來咱家了,帶的大包小包的,吃個飯,還掏錢買酒回來,趕緊的,攆上他,彆讓他掏錢。”
何燕現出喜色,也是轉身就跑。
薑惟無奈,隻好主動開口:“何叔叔,是這樣,我把第二中醫院買下來了,跟在心,我們兩個人一起乾。”
沈父替她說:“倆年輕人,不懂,就算有能力,人情世故不懂,醫院怎麼管理不知道,回去問我呢,我說,你何叔現在就是院長,我帶你們去給他說說。這不就帶他們來了,我給你說,老何,我活幾十年,我就信奉一個道理,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他這剛開始乾,沒有自己人不行,將來乾好了,老家夥該退退,已經把經營給他理順了,他才能讓人接手。現在不行,必須是信得過的人,老何,我最信得過的人就是你了,在心他也是,小薑,你工資你能開到多少,你開得合適,我能替你何叔做主,當場答應,男子漢大丈夫乾就乾正的,一個副院長,乾著沒意思,咱不伺候了,天天陪人家笑臉,窩裡窩囊的……”
是誰說的沈父情商不夠的?
薑惟想打死沈在心。
你知道你爸來了就能控場嗎?
薑惟聽沈在心說,何院長工資能拿全的話,應該是9000多,再扣扣社保,公積金之類的,到手可能不到八千塊。
但實際上,他可能還會有點灰色收入。
他倆來之前就商量好了,中醫院這邊,工資開到,再給5000塊錢的績效。
所以薑惟想都不想就說:“定崗就是,其中5000是績效。”
沈父又替她說:“什麼績效不績效的,績效是你說了算,還是在心說了算,你告訴我,不要績效,2萬行不行?行的話,我替何院長答應!”
何院長想說自己的顧慮呢,這一句又給他堵回去了。
薑惟堅持說:“叔。是這樣的,績效必須得體現,民營醫院,就怕乾成大鍋飯,不是對我何叔這樣,而是拿這個績效工資給所有人看,讓他們知道,多勞多得,乾好乾壞不一樣,何叔叔這邊呢,他還有年終分紅。”
何院長往沙發上一仰,很放鬆地說:“你不知道,每個月多少不重要,能跟現在的工資待遇看齊,按說我就可以乾,問題是,就怕你們長不了,你說我跟老沈,我倆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多少私營醫院能乾得起來呀?就算你有一兩年的好時候,到後來,都是開不下去,為啥呀,你醫院的成本在那放著呢,公立醫院還在撥款呢,你跟人家競爭去吧?”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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