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惟說沈在心心情不好。
沈在心也沒覺得自己心情多不好,自己不是要掙脫尤雅的魔爪嗎,現在真掙脫了,就是覺得莫名其妙的煩躁。
進了心相融醫院,本來幾個護士在打鬨,窗口收銀台後麵,收銀員正在打哈欠,導醫台一位護士撐在台子上在看手機。
不過他們看到沈在心和薑惟進來,馬上就收斂了,畢竟是老板來了,除非是傻子,裝一會兒也會裝下去。
沈在心想了一下,轉身去各個科室。
因為病人少,多少醫護都在閒著,雖然一看老板來了,相互通知,已經各就各位,但沒有病人,你乾什麼呢?
站在一個醫生身後,醫生漫無目的地晃鼠標,心裡可能在默念,老板你趕緊走,我裝不下去了呀。
沈在心也沒發火,手按在他肩膀上,問了一下他的履曆。
看到一半的時候,有人給何院長打電話了,告訴他,兩位老板巡院呢。
他試菜試不下去了,給沈父說:“在心正在巡科室,我得趕緊回去,要是發現問題,被他說一頓,我這老臉往哪放?”
他一走。
謝晚秋也溜了。
整個醫院,也就方醫生一組人忙,這會兒雖然沒去做手術,卻也在圍繞著手術展開討論,何燕也在這兒。
其實她跟了幾回手術,不太想回區醫院。
這邊的手術提成,比區醫院高太多,而且結構簡單,沒有區醫院事多。
沈在心進來,他們正在討論一個胰腺手術。
胰腺手術通常被認為是一種大手術。
因為胰腺位於腹腔深處,周圍有許多重要的血管和器官,這使得胰腺手術變得複雜,幾位醫生都隻是跟過,都沒有主刀過,他們是躍躍欲試,但把握都不太大,正在商量切除方案。
沈在心進來,方醫生馬上拿起資料來請教。
沈在心看了一會兒,給方醫生說:“他這個慢性胰腺炎還是輕症,需要手術嗎?哪個醫院的?”
何燕連忙說:“我們區醫院的,目前這類病症,都是通過手術治療,我們也不想手術,已經使用過西藥了,不太理想,隻怕到時候拖下去,還是不得不手術,他們門診上的醫生,已經跟病人說好了,隻等著咱們做這個手術……”
沈在心說:“我不建議手術。胰腺手術之後,病人的生活質量直線下降,我個人認為是過度治療了,跟主治醫生協商一下,讓病人轉院,到我們這兒,接受中醫治療,這種病症我爸擅長,可以保守治療一段時間再說,但是病人要住院管控,生活作息和飲食習慣要注意到,放任他回家,隻怕有一些習慣,我們看不到。”
方醫生忍不住說:“人家主治醫生能願意嗎?”
沈在心說:“願不願意,我們先建議,如果是個好醫生,我相信他會為患者考慮的,哦,你說的也對,如果不是好醫生呢?這樣,讓院裡行政部門出個函,函送區醫院,表示這個病我們能治,放開討論,給主治醫生一點壓力,讓他知道,如果他做錯決定,院裡其他人在看著呢。”
何燕說:“我覺得……”
這不是我們外科醫生該管的好吧?
你不得罪人嗎?
沈在心說:“作為醫生,我個人覺得,首先要把病人放在首位,它沒到必須手術的程度,遇到這種情況,我們上去就是幾刀,病人可能被影響幾十年,方醫生你先安排,我回頭給劉玥玥打個電話,交流一下這個問題,專門談談病人相互轉院的事情,有些病,我們擅長治,有些病他們擅長治,取長補短,都有這個心胸吧。”
人一走。
裡頭就亂了,薑惟回來看看。
何燕就給他說:“薑總。這個手術好幾萬呢,沈在心這麼乾,他能得罪一大片人,我們給他談掙錢,他給我們講心胸?”
薑惟苦笑。
她不懂呀。
她問:“醫院遇到這種病人都是手術嗎?”
方醫生說:“基本上都是。因為你治療胰腺的藥不好找,一旦開藥緩解不了,作用不到,對於一般醫院的話,你隻能手術,你拖到最後,你還是得來一刀。關鍵是好幾萬呢,就算我們不要這個錢,人家區醫院能願意嗎?”
薑惟哄他們說:“先聽他的,人家不願意了再說。”
因為醫院麵積小,填塞太滿,跟其它醫院不同,薑惟是把辦公室合在一起的。
沈在心回到自己的辦公工位坐下,何院長因為找不到他人,也直接回來了。
他湊來,把這幾天營業的情況報告給沈在心,告訴說:“我已經組織人手下社區了,但也不能讓崗位空著,所以力度還不大,我們就優先緊著一個社區,營業額確實得到了增長,昨天是2600多,這是我的彙總,你看一下。”
薑惟剛回來,就是一聲長歎,現在這情況,簡直就是沈在心通過美容和區醫院的合作在養著這家醫院。
當然也養不起來。
肯定虧損。
何院長說:“現在是這種情況,我們手頭上有幾個病人,院裡還在組織人員對他們進行勸說,我給你彙報一下情況吧,第一個是一對夫妻,在我們這兒檢查的輸卵管不通,生不了孩子,但他們不太相信我們,不敢手術,因為護士提到我們跟法國人的合作項目,他們就想按照我們跟法國人的合作項目治療,法國那邊的醫療機構往來時間太短,我們其實還不了解他們的治療情況,而且我覺得不用,輸卵管手術,不是問題呀,就讓護士給他們打電話,正在勸他們就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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