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毛敏上路，是走在半路，在服務區吃的飯，說實話，他心急如焚，如果不是帶的有人，考慮到彆人，他就一口氣到滸市了。
走到半路，尤雅還打了一個電話，沈在心讓毛敏開著免提，自己聽的。
尤雅有氣無力地說：“薑惟說你飯都沒吃就走了，你來乾什麼呀？就是一個普通感冒，小題大作了吧？”
沈在心柔柔地問：“你生病了，不希望我陪著你呀？”
說完了，意識到還有毛敏呢，趕緊換口氣：“我還帶了個小姑娘，叫毛敏，這孩子非常不錯，很樸實，放你身邊，你教導一下她。”
毛敏趕緊申辯說：“我不是小姑娘了，我都25了。”
沈在心愣了一下。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有一種糊塗，毛敏這個年齡，張薇薇也一樣呀，她們倆跟衛校的女孩不同，怎麼自己老把她們當孩子呢？
沈在心說：“你彆管了，如果不方便，我天黑了再過去，我已經讓蘇楠送劉英走了。”
尤雅說：“已經回來，在給我弄吃的。”
沈在心考慮到劉英已經走了，大著膽子問她：“你覺得她有問題了？”
尤雅說：“你覺得我跟方經理的關係是真好還是假好。”
沈在心笑著說：“還用說嗎？”
尤雅說：“她分得出來嗎？蘇楠心裡都有數，她已經那個年齡的人了，跟個傻子一樣，難怪之前會離婚……”
沈在心“嘖”了一下，說：“不要尖酸刻薄說這些話，你不用她，我就把她喊回來了，人前人後都不說，明白嗎？”
尤雅沒有反駁，“嗯”了一聲。
沈在心不放心地問：“你既然對方經理沒有那麼好，為什麼要表現得那麼好呢？”
尤雅說：“因為他爭氣呀，尤玉跟秦安明已經定親了，但秦安明他有可能真愛上我了，我還說，他上次跑去鬨，怎麼那麼弱智，他還對我不死心，而且我跟他總有見麵的時候，前天，我帶著我的人，他帶著他的人，相互見麵，他冷嘲熱抨，方經理上去給了他一巴掌。就因為這個，在心，你懂不懂秦法，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他這麼爭氣，我當然要告訴彆人，忠誠於我的人，我要重用他。”
沈在心說：“不愧是文史專業的……”
尤雅悠悠道：“這和什麼專業沒關係，一旦單位內部起紛爭，向著你的人，你給錢給地位，就能贏得人心呀。”
好吧。
沈在心介紹毛敏說：“毛敏這個姑娘，等於是我的學生，我收了倆學生，大學生是她師姐，叫張薇薇，這個叫毛敏，也是婦產科相關專業的，剛從學校出來，這都是咱們的晚輩，嚴厲是一方麵，愛護和教導又是一方麵。”
尤雅說：“我知道了。”
沈在心說：“這孩子呢，從農村出來，也沒見過世麵，你帶在身邊呀，給她買買衣裳，打扮打扮，畢竟我一說帶她走，行李都沒拿，這是對咱們兩口子的信任。”
尤雅脫口說：“誰跟你兩口子呀，你一對狗男女，你們才是兩口子呢。”
算了。
結束這個話題吧。
人家毛敏在聽著呢。
難不成自己告訴她，尤雅是自己老婆，薑惟也是自己老婆？
這就像有倆錢，立身不正的老流氓，一張口，誰都是他老婆。
沈在心說：“我不給你多說了，專心開車，晚上就到了……”
掛了電話，沈在心就開始問毛敏問題。
“你會做飯嗎？”
毛敏說：“我肯定會呀，沈老師你小看人了，我從小做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沈在心決定換個說法：“做得好吃嗎？”
毛敏遲疑了。
沈在心說：“到了滸市呀，我給你買幾本書，專門講烹飪的，做月子餐的，你帶著，學著做，可以嗎？”
毛敏說：“好哇。”
沈在心開導說：“心裡沒有彆扭吧，會不會在心裡說，你取悅你前妻，你讓我學做餐，做給她吃，不是這樣的，第一呀，你師母從小沒吃過苦，她是個很挑很挑的人，她吃白菜隻吃芯，她吃芹菜隻吃黃芽，關鍵是，如果隻是挑剔也就罷了，她以為彆的都不能吃呢，後來才被我教育好。這樣的人呢，她要是挑你做的飯菜，你肯定心情不好，對不對？久而久之，她不想吃你做的飯，你也不想尊敬她，對的吧？咱們就把她呀，當個病人。”
毛敏“嗯”了一聲。
沈在心又說：“所以這第二呢，也是婦產科醫生的重要一課，這一課的內容，就是充分理解孕婦的妊娠反應，懷孕期間的煩躁和抑鬱，你將來走上自己的工作崗位，你什麼樣的人都會遇到，更不講理的人會不會遇到呢，我們得掌握一種方法，建立信任，讓她不會有火衝我們發。”
毛敏又“嗯”了一聲。
沈在心說：“這第三呀，咱們醫院呀，對於婦產科而言，肯定是比不過市裡的其它醫院的，要想科室效益好，想效益好怎麼辦呢？”
毛敏主動說：“提高專業技能和服務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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