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在心出發去通城了,隻帶了沈蘇楠,彆人他信不過,而且對尤雅的情況不夠了解。
其實在去不去的問題上,尤雅曾經矛盾過,之前沈在心提起過,想要去接尤雅的奶奶,尤雅說奶奶輩控製了,不讓去,後麵方經理死後,沈在心又想去,她又阻止了,那時候二人杯弓蛇影,家都不要了,但尤雅在出國之前,又給沈在心說,她想讓沈在心替她見一見,到時候,沈在心不露麵,讓沈蘇楠或是誰看一眼。
沈在心本來覺得這是尤雅又害怕,又割舍不斷,但之後,他就又推翻了這種判斷,這是尤雅嗎,因為害怕,該乾的事兒不乾?
她可以一邊恐懼秦安明,一邊讓方經理專門對著乾,這是因為害怕,而不敢去的人嗎?
不是。
她可以害怕,但可以換一種方法去看。
這個說法既然是錯的,有一個答案沈在心想過,但是不敢說。
尤雅擔心奶奶已經站在家族那邊。
八十多歲的老太太,陪伴身邊的老侯又死了,她對傳宗接代也有執念,之前尤雅去看她,她並不知道尤雅分家了,帶著她贈予的股權另外單乾了對吧,但如果她知道了,她是保住一個自己疼愛的孫女呢,還是要收回祖宗家業呢?
到了通城,沈在心開車,把尤家老宅看了幾遍。
老宅已經不對外開放了,翻牆進去,路又不熟。
想來想去,他住到尤宅西南一棟酒店上,然後開車進通城,在一家戶外商店買了高倍望遠鏡,回到酒店,架上望遠鏡往尤宅裡看。
在裡頭看到人活動的跡象了,但距離太遠,又有障礙物,是不是尤雅的奶奶看不出來。
沈蘇楠說:“小叔,要不我半夜翻牆去算了。”
其實這個念頭一直在想,一直計劃乾,甚至考慮過自己跟沈蘇楠一塊乾,否則她不知道哪個是尤雅的奶奶,到時候大半夜的,身穿夜行衣,誰還能看得到自己是誰?
但沒讓。
沈在心說:“翻牆進去乾什麼呀?見不著不見了,何必弄得跟賊一樣?”
這家人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他佯作你是盜賊,把你往死裡弄怎麼辦?
出事了,你是私闖民宅,證人又都是他們的人,他們即便弄死你,家裡又有錢,弄不好也隻是坐實個誤傷,量刑也輕。
沈在心問:“要不,咱們找家快遞的衣裳,拿上包裹,包裹上,貼上假冒的收件人標簽,指定尤雅的奶奶親自拆件,送進去看看?”
沈蘇楠笑著說:“你知道老太太名字呢?”
沈在心說:“先休息吧,晚上的時候,我問尤雅。”
到了晚上,沈在心就給國外的尤雅打電話。
尤雅接了,他就給尤雅講自己在通城這邊的情況,給她說:“院子已經不對外開放了,我買了個望遠鏡,在西南方向的酒店最高層住著,拿望遠鏡往裡頭看,蘇楠要翻進去,我沒讓她翻,我怕誰弄清楚你身份了,故意往死裡弄……”
尤雅打斷說:“不用去了,我奶奶應該沒事兒。我爸回去跪她跪了一天,我奶奶已經不站我這一邊了。他們起訴我,起訴書都遞交法院,傳票送到咱們之前的家裡沒人,送去了公司,安莉給我打過電話,我心情不好,我也沒給你打電話。”
沈在心大吃一驚:“什麼時候開庭?你要應訴嗎?“
尤雅說:”不應訴怎麼辦?“
沈在心問:”他們告你什麼呢?你奶奶說她以前把股權給你的時候,神誌不清?“
尤雅說:”還不一樣,說服力不強。她說她有帕金森,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打算寫遺囑的時候,發現股權已經不在她手裡了,是我未經她允許,把股權竊奪了,當時執行轉贈股權的經手律師移民國外了,我現在還沒找到,我是在想,不會又因此死了個人吧?怕打不死我,他們還通過尤泰達起訴我,漂洗、轉移、掏空公司財產。”
沈在心顫抖著問:“你奶奶不是最疼你嗎?”
尤雅說:“是呀。那又如何,我爸是她親生的,她希望我掌權尤家,光耀門楣,我們在家裡打爛腦袋都是一家人,但我自己分家單乾,跟尤家沒啥關係了,她不願意呀,現在沒有了老侯,圍著她都是說我壞話的人,連我到處跟人家睡都給她說了。”
沈在心問:“你還跟那邊在通消息嗎?”
尤雅說:“多少通一些。”
沈在心問:“應訴嗎?”
尤雅反問:“能不應訴嗎?不應訴,不是直接敗訴嗎?既然如此,我們大家魚死網破好了。”
沈在心問:“能不能不魚死網破?他們要,給他們,咱們東山再起,從頭再來,我現在醫院生意還不錯,真的不是哄你,開始盈利了,騙你我是小狗。”
尤雅冷笑說:“我甘心嗎?我為尤家出過車禍,被人暗殺過,你不是知道嗎?尤氏資金鏈差點斷,我救活的,債券違約,我設法還完的,虧損好幾年,到我手裡,我做盈利的,我盤活資產,走出困境,以一個潔癖患者,你眼裡精神病的身份,到處跟人逢場作戲,強顏歡笑,走到了今天,我不該拿走屬於我的嗎?他們不逼人太甚,我至於密謀分家嗎?事到如今,老公,你就彆心存幻想了,知道我為什麼給你離婚嗎,知道我很難過,為什麼還堅持讓你跟薑惟結婚嗎?如果我們被發現是假離婚,他們怕我們東山再起,馬上用腳碾死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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