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華樹一說話，嘴邊就噴出一口血來，簡姿本能想上前一步，又默默地退了回來。
古驚鴻抿唇，片刻後道：“能夠突破你傀儡絲的塑料材質製作的子彈。”
在彈道上加速，以突破傀儡絲速度的速度直接擊中華樹，就可以了。
古驚鴻的身後站著一個龐大的調查處。
他這麼多年殫精竭慮，收攏人才、破獲懸案，為得可不是讓華樹這樣，擁有特殊異能的人橫行、草菅人命的。
所以在華樹不知道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們調查處的研究人員和高科技研究人員，一直都在不斷地尋求突破、找到可以克製他們的辦法。
華樹也沒想到，自己的傀儡絲異能已經可以讓他成為“刀槍不入”的無敵存在，卻被一顆正好克製傀儡絲的小小塑料子彈打中，最終沒了性命。
他還想說些什麼，手卻伸向身後。
古驚鴻見狀，再度開槍，給華樹的胸口補了一槍。
犯罪者也是人，按說都有申訴的機會，未嘗不可辯解。
但之前的傀儡師大軍，已經足夠說明華樹的罪行。
他不能活。
那雙曾經掌控人生死的傀儡師之手，饒是動一動，也令人心生警惕。
華樹沒想到古驚鴻會再度補槍，嘴角的血水越流越多，胸口炸開的血花逐漸蔓延，將他的白襯衣染紅。
他祈求地望著簡姿，似乎是在希冀著簡姿能夠幫幫他。
幫幫他拿到身後的東西。
簡姿沉默著沒有動，直到華樹咽了最後一口氣。
古驚鴻上前確認華樹死亡，簡姿才走過去，趁著古驚鴻翻過華樹的身體，看到了華樹想做什麼。
他的後腰鼓鼓的，掀開襯衣，看到腰間彆了一個木偶娃娃。
那個木偶娃娃有著精致靈動的眉眼，鑿刻得十分講究，刀工不凡。
容顏都是二人熟悉的。
是簡姿。
臨死，華樹都沒能說出對簡姿懵懂的喜歡。
可那些喜歡，都化作了無數個日日夜夜雕刻出的木偶娃娃。
而他隨身帶著的這一隻，應該是華樹最滿意的作品。
古驚鴻喟歎道：“誤會了啊……”
補那一槍，是因為古驚鴻擔心華樹會再祭出傀儡絲傷害簡姿，沒想到他隻是想在臨死前，親手將那個木偶娃娃送給簡姿罷了。
簡姿拿起那個木偶娃娃，染著血汙的指尖輕輕拂過小娃娃的眉眼，也忍不住喟歎道：“雕得真好看……”
跟她一模一樣。
可惜，華樹再也聽不到了。
她將木偶娃娃收了起來，隨即道：“古處，我們一起去找無召。”
血流成河的始作俑者，如同華樹等人的悲劇人生的締造者，都是無召。
是野心勃勃的“天異者”組織。
古驚鴻握住簡姿的手，小聲嘟噥一句：“當著我的麵兒收禮物？”
簡姿看了看小木偶，反問一句：“那，我背著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