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那些，好像真的說中了曹都督的心思。”簡姿坐在桌邊，把古驚鴻放在桌子上，時不時地抬手給狐狸順順毛。
她驚訝道：“你不會真的能夠預測未來吧？”
“能個屁啊，我是個精怪，不是異能者。”古驚鴻無奈地皺了皺狐狸鼻子，調皮地拱了拱簡姿的手，低聲道：“事實上，我是推演出來的。”
古驚鴻深知，如今曹都督的地位十分尷尬，他想要在北方雄起，唯一能夠依托的隻有原本的漢室。
這也是為什麼他必須得殺掉那位大人的根本原因。
“你看江南、西南，都已經各自有了割據勢力，而北方這一邊卻是明麵上統一、暗地裡勾心鬥角，暗潮湧動。”
古驚鴻活了這麼多年，早就見證了無數曆史。
曆史規律是相似的。
曹都督可以不稱帝，隻要他的兒子能夠稱帝，既全了名聲，又得了權勢，他兩樣實際上都占了。
簡姿想到這裡，忍不住道：“他隻要能夠給後代造勢，自己不稱帝也沒關係麼……”
“嗯，看上去是如此。”古驚鴻道。
古驚鴻不過是順勢講出了他的心聲，也給了他決斷的力量。
他自然就會認為，古驚鴻是個靈狐了。
雖然古驚鴻確實是。
簡姿托腮，輕聲道：“這一步步走的，可真不容易啊。”
彆說，當權之人過的日子，一般人是過不了。
簡姿才跟著折騰謀算了多長時間，就已經腦殼子痛了。
“自然是不容易的。古往今來，上位者籌謀多年，甚至以幾代人為之努力。咱們這點子純屬毛毛雨。”
簡姿並不想要這樣的雷霆或者毛毛雨。
“阿姿。”
就在二人閒談敘話的功夫，曹霹突然來了。
他走進院子，就看到簡姿突然將什麼毛茸茸白兮兮的東西拽進了懷裡。
“那是什麼。”曹霹緊走兩步，眉目皆是冷凝。
簡姿：“靈狐。”
曹霹聽簡姿簡略地講述了靈狐在曹都督麵前是怎麼當顯眼包，而自己是如何變成了“飼養員”的過程。
曹霹望著桌子上正在舔爪子的狐狸，“你信？”
“當然。”簡姿一臉“難道你還敢質疑都督”的表情，“它很聰明的。就是隻跟都督說話。”
也就是說，尋常人是不配讓靈狐給他預測未來的。
曹霹不信，捏著狐狸的脖頸將它提溜起來：“看起來很蠢。不像是有靈性。”
古驚鴻當即大怒，抬腳照著曹霹的俊顏就給了一下子！
曹霹吃痛，古驚鴻脫離了他的魔爪，立刻鑽回簡姿的身邊。
“啊！嘶，你這個蠢狐狸！”
曹霹指著簡姿肩膀上得意洋洋坐著的狐狸，沒好氣道：“走了個古驚鴻，又來了個蠢狐狸，簡姿你還有完沒完？”
簡姿無辜地聳聳肩：“您罵狐狸就罵狐狸，乾嘛連我一起罵。”
是他非要娶自己的。
那簡姿就得讓曹霹意識到，自己到底以後要娶個什麼玩意兒。
曹霹揉著好像快要斷掉了的鼻骨，指著簡姿半晌都沒說出個罵人的話來，轉身氣呼呼地走了。
等人走遠了，簡姿扶著桌子笑了好半天。
“咱就是說，打人不打臉，你是不是踢得太狠了？”
“他說我蠢，嗬，愚蠢的人類。”古驚鴻重新化作人身，輕輕地把簡姿擁在懷中，悶悶道：“他能光明正大的娶你，我踢他一腳算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