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
他死死盯著門口那兩個人,仿佛見了鬼。
“你們……你們不是死了嗎?”他的聲音有些發顫,難掩震驚。
閻鐵珊冷笑一聲:
“是啊,我當然死了!
我如果不死,又怎麼會知道霍天青是你的人?
我如果不死,又怎麼能在暗中瓦解你的青衣樓?”
青衣樓!
陸小鳳猛地睜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霍休。
原來江湖上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幕後老板竟然是這個看起來吝嗇又孤僻的老頭!
獨孤一鶴也冷哼一聲,目光如刀劍般銳利:
“霍休,你若是不來找我們,我們也犯不著與你為敵。
怪就怪你太貪心了,得了一份財寶還不夠,還想貪圖屬於我們的那部分!”
霍休的臉青了又白,他知道,今天這關,怕是難過了。
絕望如同潮水,慢慢爬上他的心頭。
閻鐵珊和獨孤一鶴交換了個眼神,腳步微動,殺氣已彌漫開來。
就在這時,西門吹雪動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白衣勝雪,攔在了閻鐵珊和獨孤一鶴身前。
“霍休交給我。”西門吹雪的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獨孤一鶴皺眉:“憑什麼?”
西門吹雪看了霍休一眼,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因為剛才他說,他不怕我的劍。
所以我想試試,到底是他的童子功強,還是我的劍鋒利。”
獨孤一鶴臉色沉了沉:“如果我不答應呢?”
西門吹雪的目光轉向他,沒有溫度:“那我就和霍休聯手,對付你和閻鐵珊。
想必以我們倆的武功,你們二人也攔不住。”
獨孤一鶴怔住了。
他看著西門吹雪,又看了看霍休,
臉色變了幾變,最終隻是冷哼一聲,往後退了兩步,讓開了道路。
霍休的眼睛亮了。
機會!
這是他的機會!
隻要殺了西門吹雪,縱然不敵獨孤一鶴,以他的功夫,總能找到機會脫身。
至於閻鐵珊,一個商賈而已,又算得了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六十年的童子功運起,身上仿佛罩上了一層無形的甲胄。
西門吹雪的劍,動了。
沒有花哨的招式,隻有快,隻有準,隻有狠。
劍光如雪,掌風似鐵。
兩人瞬間已交手十數回合。
霍休的童子功果然霸道,拳掌之間,竟隱隱有風雷之聲,將西門吹雪的劍勢逼得一滯。
霍休的嘴角,勾起一絲獰笑。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西門吹雪倒下的樣子。
西門吹雪在霍休的掌勢之下苦苦掙紮。
這時候的他,劍法還未大成,隱隱有些敵不過。
不僅是霍休看出了西門吹雪的敗相,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閻鐵珊上前一步,就要出手。
卻被獨孤一鶴攔住。
為什麼?閻鐵珊狐疑的望著獨孤一鶴。
獨孤一鶴望著場下那個年輕劍客的身影,歎息一聲道:“他在磨劍!
用霍休六十年的童子功,磨練自己的劍!”
他歎息,是因為欽佩。
因為這種方法很危險,簡直是九死一生!
用高手磨劍,很多時候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劍斷人亡!
他的徒弟蘇少青,如果不是方言攔了一下,恐怕就是這個下場!
獨孤一鶴現在好像有些明白了。
為什麼西門吹雪,會以弱冠之齡,問鼎劍道絕巔!
因為他就是一個瘋子!
一個心中隻有劍的瘋子!
一個絕情絕義,極誠於劍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