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沉並不知道人間現在在做什麼準備,但他知道聚魂珠應該快要化了。
當初他跟神魔約定了十年之期並非隨口一說,掐指算算日子,已經快要到百年之期了。當年元澤自己也不確定到底是多於一百年,還是少於一百年,隻說百年左右。
“應該有動靜了!”太沉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天聰符,卻又暗自擔心:“神魔那個蠢貨不會還沒想好主意吧?老子的確看人入木三分,他的腦袋確實不太靈光。”
他一點兒也沒有檢討自己的意思——既然知道神魔是個蠢貨,為什麼還要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不過,在去解決這個主要問題之前,太沉還有一件事兒要乾。
他問身邊的入海:“最近有點兒長進嗎?”
入海這些年潛心修煉天罡道法,除了偶爾出洞給太沉抓魚、打獵以外,基本都在洞裡坐著。大概是因為安靜的時間多了,他又恢複到昔年木訥的樣子,太沉有問,他不一定有答,整天的神遊物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太沉見他木呆呆的看著自己,卻並不言語,也不知道聽沒聽到自己說話,便放開喉嚨,叫道:“我問你,最近有沒有長進?好好回答老子的問話。”
“噢”入海長出一口氣,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有長進。”
太沉等了三個呼吸,見入海不再言語,便問道:“完啦?”
“啊!”入海鄭重的點點頭。
太沉深吸了一口氣,坐直了身子說道:“有什麼長進?”
“神思悠長,綿綿不絕!”
“放屁!”太沉怒了,猛地站起來指著入海的鼻子罵道:“老子都不敢說自己的神思用不完,你倒是‘綿綿不絕’了。來,咱們試試!老子看看到底有多長。”
“不至於,師父。”入海依然波瀾不驚的說道:“我隻是和過去的自己比,又沒和您比。再說了,您如此氣急敗壞有損高人形象。”
入海一愣,緩緩的重新坐下。看著入海那呆萌的眼神,他忽然嘿嘿一樂:“小子,不錯啊!我說這些年來很少說話,原來是憋著嗆我呢!今兒個你得逞了。來,好好給我說說,到底練成了幾個道法。”
入海的眉頭皺了起來:“師父,確實如你所言,那些需要耍心思的道法我還真不行。但是,翻江攪海、鞭山移石、推山填海這些笨功夫,弟子倒是得心應手。隻是,一直在心中推演,這些年也沒正經試試,不知道威力如何?”
太沉點點頭,讚道:“好,有這個性子就好。咱們爺兒倆在這山裡也呆了十年了,該出去弄點兒動靜啦!否則,他們還真以為咱們爺們兒怕了。走,出去試試你的手段。”
師徒二人從洞中出來,站在山頂看了看。入海問道:“師父,咱們去哪兒?這兒離精語國隱化城最近,咱們去那兒?”
太沉搖搖頭,笑道:“欺負個女人有什麼意思?再說了,你師妹畢竟在妖魔手下庇護多年,多少給她點兒麵子。”
他想了想道:“去無妄國。地魔這個王八蛋,從來不乾人事兒,一天天就知道暗戳戳的坑人。現在不知道躲在佞言城又在琢磨著害誰呢?走,跟他玩兒玩兒去。”
“好!”入海長長出了一口氣,好似要將十年來山洞中的陰鬱之氣全都吐出體外。“師父,您先請。”入海抬手道。
太沉哈哈一笑,身形晃動,一道金光朝西麵下去了。
“哎…”入海朝著金光遠去的方向愣了:“師父,用不著吧?弟子不是這個意思…”
還沒等他醒過神來,就見眼前又是一道金光,耳邊響起一聲怒罵:“你到底練出了什麼?連個縱地金光都不會,真他媽飯桶!”
入海等著一雙鱷魚眼捏呆呆看著眼前氣急敗壞的太沉,半晌方道:“弟子不是告訴您了嗎?就是那些笨功夫。象縱地金光這種投機取巧的東西,不適合弟子,我也修煉不出來。”
太沉咬了咬牙,抬了抬手,終究還是承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他長歎一聲,一把抓住入海的脖領子,一道金光向西飛去。
佞言城和神魔的貪養城沒什麼太大的區彆,就是稍微大一點兒。
太沉二人離著佞言城好幾百裡就停下了。“師父,”入海道:“離著有點兒遠吧?咱們去貪養城可比這近多了。”
“你懂個屁!”太沉給了入海後腦勺一巴掌:“神魔能跟地魔比嗎?神魔就是個貪婪小人,地魔可是當時第一的混蛋,什麼不是人的事兒都能乾的出來。而且,一旦他動手,那死的人就海了去啦!不是,你一個堂堂大妖,在河裡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兒,這點事兒不明白嗎?”
入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道:“師父,您的份兒比我大多了,您還不清楚嗎?這妖的地盤概念比人強多了,誰沒事兒去彆人的地盤瞎晃,那不是找死嗎?我也就在大河上下爽爽,這裡還真沒來過。”
“行啦,行啦…”太沉不耐煩的揮揮手:“我懶得跟你矯情。走吧!進了城彆胡亂走動,聽我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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