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從某種程度上,熊老板還要感謝一下顏禮。
因為土豆網做到現在,甚至壓著優酷成為行業第一,少不了顏禮的各種資源幫助。
顏禮對熊老板也很客氣。
畢竟人家的實力和人脈擺在這,另外將來微博融資,說不定就和這位投資大佬有合作,哪怕為這個鋪墊,他也願意和其交好。
寒暄和一陣商業互吹之後,顏禮和熊老板也開始聊正事。
晚間單約,除了有意結識交好之外,更重要的還是土豆網。
顏禮懷疑土豆網想引入新資本平衡,熊老板自然也有這個顧慮。
作為土豆網的股東,在這件事上,雙方的利益是一致的。
今天見麵,也是想形成同盟,維護雙方在土豆網方麵的利益。
“顏總有什麼思路?”
熊老板試探詢問,顏禮喝了口水:“融資肯定是要融的,現在的視頻網站燒錢厲害,競爭也激烈,不融錢網站不好發展。”
“但怎麼融?讓誰融?融誰的股份?我覺得還是有點說道的。”
熊老板心中了然,其實來赴約之前,他就意識到了這點。
兩人聯手,就是董事會最大股東,融資這事根本繞不開他們。
從股東利益的角度出發,他是支持顏禮的,但是他有一個顧慮。
“會不會引起管理團隊對咱們的敵視,破壞內部團結,影響土豆網的發展。”
單單隻是敵視還好,投資方和管理方有矛盾,股東內鬥簡直太常見了。
熊老板自己就經曆過,他不在乎被嫉恨敵視,總不能自己當冤大頭把利益拱手讓人吧。
他是資本,不是做慈善!
但他擔心影響土豆網,其正屬於高速發展期,急著融錢,股東拖後腿,要是致使整個網站受損,那麼股東整體利益也是受損的。
作為投資大佬,熊老板是具備大局觀的,看重股東利益,也同樣看重整體利益。
“放心,我還是懂得大局為重的,其實我的要求並不高,融資的股份,大家均攤,管理團隊不能給我們搞花招,以及新的股東,懂事一點。”
“就我個人看來,這兩個要求很合情合理,遠談不上苛刻。”
熊老板笑著點了點頭,顏禮不是妄言,確實不苛刻,甚至比他想的還要好。
他還以為顏禮會趁機多割管理團隊一刀,或者踢那些小股東出局,然後自己牽頭介紹新股東。
想到這,熊老板也表了態,顏禮的要求符合整體和各方利益,IDG會支持他。
達成一致後,雙方的氣氛更為和諧,顏禮還讓人上了瓶紅酒,算是小慶。
碰了碰杯,顏禮忍不住詢問熊老板:“今日資本的徐總,熊總熟不熟?”
“今日?你說的是徐新?”
“就是她。”
熊老板恍然:“當然熟。”
這位也是投資界的老人了,隻不過剛自立門戶沒多久,提她本人大家都熟,其新創立的公司還需要成績和時間來證明自己。
“顏總怎麼想起……土豆網的B輪不會有她吧?”
熊老板反應過來,有些驚訝的看著顏禮,目前土豆網的B輪融資屬於籌備階段,對股東公布的資料有限。
具體接觸哪些,接觸到什麼程度,隻有王微等少數人知道。
顏禮莫名其妙的提到徐新,顯然不是隻是打聽個人這麼簡單。
對此,顏禮也沒有瞞著的意思:“我得到的消息,王微和這位徐總交流不少,此外,聯係的比較活躍的,還有一家美國和一家韓國的投資機構,前者在上市方麵有一定經驗。”
“顏總手段了得啊。”
熊老板眼神越發驚訝,他在土豆也有自己的消息源,但打聽出來的消息含金量和顏禮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
他大膽推測,土豆網的核心高管或者是王微身邊的秘書和助理,有顏禮的人,不然很難解釋顏禮怎麼知道的。
如果是告知股東,不可能不知會IDG,而顏禮和王微的私交,應該也沒到這個份上。
甚至從目前的態勢來看雙方是有一定矛盾和衝突的。
王微想引進新股東平衡,顏禮拉攏他維護股東利益,到這個份上,兩人怎麼可能對這種關鍵信息互通有無。
心裡各種盤算,熊老板開口問道:“顏總是想……”
他有點摸不準顏禮的脈,其想破壞,還是想拉攏。
“我想和徐總聊一聊。”
顏禮沒有正麵回答,徐新還是有些能量的,對土豆網有一些好處,他對這次合作是支持的。
但顏禮得摸一摸徐新的底,看看她對土豆網以及王微的態度。
如果其和IDG的熊老板一樣,屬於可拉攏的對象,顏禮便和其親近親近。
反之,其堅決站在王微那邊,就算不破壞這次合作,也要削弱今日資本的股份和話語權。
顏禮的想法很簡單,儘可能的多拉一些自己的股東,提升自己在董事會的實力和話語權,為某些事情做好準備。
想起剛才在接風宴見到的王微夫人,顏禮忍不住搖頭。
每次看到那則未來情報,顏禮都有些唏噓,如今如日中天的土豆網,竟然會毀在一張離婚證上。
不過,這對顏禮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投資人從創始人手裡奪權,對其的名聲和商業信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但如果創始人自己作死,致使公司有可能遇到重大打擊,這時候搶班奪權,就屬於撥亂反正,隻要後續操作的好,將會最大限度的減少負麵聲音。
不管是加大個人和土豆網的綁定,還是拉攏股東,顏禮都是在等一個順理成章拿下土豆網的機會。
當然,做事穩妥的顏禮也不可能什麼事寄希望於彆人。
萬一人家沒離婚呢,萬一財產分割的好呢,萬一心一軟不起訴了呢。
所以,顏禮還有多手準備。
有比較溫和的,比如再投資主控一家視頻網站,這個風險比較高,成本也大。
有比較卑鄙的,給王微下套,或者通過情報係統直接搞臭他,然後出手奪權,不過痕跡比較多,容易被人看出來。
還有比較直接的,找個借口,同王微撕破臉,硬碰硬的搶,對名聲不好是一方麵,還有可能形成內鬥,導致土豆網吃瓜落。
顏禮個人是希望有點好名聲的,但如果實在需要,該露獠牙還是得露獠牙。
…
與熊老板分開,顏禮沒回酒店,反而去了魔都的一個老小區。
掏出鑰匙開了門,顏禮把衣服脫了,然後紮進衛生間洗澡。
聽到動靜的楊容從臥室出來,對著衛生間詢問:“你吃了嗎,要不要給你下碗麵?”
“熱杯牛奶就行。”
“哦。”
楊容取了一杯牛奶,放進微波爐打熱,想了想,又從冰箱和櫥櫃裡取了點水果和堅果,給弄了個果盤。
等顏禮洗完澡出來,光著膀子從楊容手裡捏過幾個剝好的開心果扔進嘴裡。
“嗯,有些皮了。”
“我剛才吃幾個還可以啊,可能放的時間久了,有一部分不行了。”
楊容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麵拍那部《鑽石王老五的艱難愛情》,昨晚才回來,水果牛奶啥的都是今天現補的。
把牛奶一飲而儘,顏禮對水果啥的不感興趣,伸手把楊容抱了過來。
楊容忍不住掙紮:“你這身上都是水。”
“正好你給我擦擦。”
顏禮很喜歡抱著楊容,肉肉的,小小的,比例和手感都很好。
楊容拿顏禮沒辦法,隻能任他輕薄,麵色有些紅潤的詢問。
“你這次在魔都待幾天?”
“不清楚,難得陪你過次生日,儘量多留幾天。”
顏禮這次來的比較巧,6月3號正好是楊容的生日,他就聲稱這次專門把魔都的工作挪到6月初,來陪楊容過生日。
這大娃娃嘴上說著誰稀罕,實際上還是很在意的。
據顏禮了解,為了趕上6月初返回魔都,楊容在《鑽石王老五的艱難愛情》沒少搭人情和趕進度,不然按照正常情況下,她起碼得6月上旬尾巴才能殺青。
嘴上不老實,心裡還是很誠實的嘛!
顏禮沒有戳破楊容的口是心非,有時候就是這種欲迎還拒才有情趣。
“對了,王歐還托我給你帶了生日禮物。”
顏禮起身,把剛才進門時的一個盒子遞給她,楊容有些糾結。
“她為什麼讓你送啊,你和她說來找我了?”
顏禮笑眯眯道:“你說呢?”
事到如今,光是電話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他和楊容的事雖然知道的不多,但肯定瞞不過王歐以及吳佳妮。
這點,楊容自己也不是不知道,隻不過是裝鴕鳥,自己騙自己。
王歐拿這事打岔,她要麼裝聽不懂,要麼就找借口掛電話,反正主打一個我不承認就是我沒做。
楊容不知道怎麼回答顏禮,果斷揭過話題:“我看看她給我送的什麼?”
說罷,她有些期待的打開盒子,一共兩層,好像是幾套衣服,楊容打開一看,臉漲的通紅,手忙腳亂的要把衣服塞回去。
已經看到的顏禮哪容得她反悔,二話不說就把衣服搶了過來,展開一看,麵帶欣慰。
“還是王歐懂我。”
“呸。”
楊容沒忍住啐了顏禮一口:“這到底是你送的還是她送的?”
“真是她送的,我連看都沒看,不信你跟她打電話,我要想送也不用等你生日,平時就買了。”
楊容哪裡好意思打電話質問王歐,不得被那家夥取笑死。
而且略一想想,她也信了顏禮的話,因為他不至於這麼惡趣味。
反觀如果王歐,這個禮物既坑了她,讓她有苦難言,還討好了顏禮,絕對是那個不要臉的騷雞乾得出來的。
看著顏禮一副壞笑的模樣,楊容磨了磨牙:“你的禮物呢?”
顏禮拍了拍胸脯:“我就是禮物。”
楊容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你比王歐還會省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調侃了一句,顏禮從包裡取出個盒子,甭管他自己算不算禮物,他都不會空手來。
“呐。”
楊容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有些傻眼:“這不是王歐的金心嗎?”
“王歐和我說,你羨慕她的金心,所以我給你打了一塊。”
這話顏禮沒說謊,他特意問了王歐喜歡什麼禮物,王歐給他推薦了金心。
“……”
楊容也不知道怎麼說。
開心吧,有一些,彆人有的,他這回也有了。
不開心吧,也有一些,生日禮物是個批發貨,總歸帶著點彆扭。
顏禮看她的神情,就知道怎麼回事,搖了搖頭:“我就知道她不靠譜,幸虧沒全聽她的。”
說罷,又從包裡取出一個盒子,裡麵是一對鴨蛋大小憨態可掬的小金人。
楊容拿在手裡看看:“這是……薛仁貴和柳銀環?”
“嗯,也算是咱倆夫妻一場,做個紀念。”
“誰和你夫妻。”
楊容嘴上嘟囔,手上卻對這對小金人愛不釋手,甚至動作很輕,純金較軟,怕磕了碰了。
顏禮等她稀罕的差不多,終於開口:“好了,禮物也收完了,該忙活正事了。”
“什麼正事?”
楊容有些懵,顏禮把王歐的禮物盒子扒拉出來:“不能辜負王歐的一片心意啊。”
“我不穿。”
楊容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顏禮卻根本不理她,自己挑了挑:“這件學生服不錯。”
他記得之前王歐扮過老師的,要是哪一天,讓兩人一個扮老師,一個扮學生,蕪湖,教室都得炸。
楊容看著那身衣服,想跑臥室躲起來,結果自己被甕中捉鱉。
不僅重溫了一下青春,還和好姐妹王歐打電話親口表示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