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夏夏小腦袋一低,狠狠往薑景胸口撞了一下:“寶習慣了!能算準的!”
先前會出岔子漏風,是因為沒給統子足夠數據預判規避;這都過去快一天一夜了,統子早該調整好,哪還會出問題!
“行了,彆在這兒裝模作樣的!”薑柱國瞧著小兒子捂著胸口齜牙咧嘴裝疼的模樣,隻覺得辣眼睛,轉頭替夏夏解釋:“夏夏的意思我倒看明白了,她是覺得,那采購經理要是真跟隔壁毛子有牽扯,咱們軍區或是政府的人,沒道理一點風聲都察覺不到。”
這幾年跟隔壁關係劍拔弩張,真有貨物流進國內,怎麼可能半點痕跡都沒有?
薑景自然也想到了這層,隻是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可現在人都走了,再怎麼猜也都是空的。”
江華輕輕搖了搖頭,目光裡帶著幾分篤定:“要是對方真的是若若家的人,那鈣片他們肯定會想辦法送過來的。”
說著,又忍不住憂心起來,“隻是現在局勢這麼亂,他們要是真送來了,會不會給白家惹麻煩?”
薑柱國也跟著皺緊了眉。
若是大兒媳的舅舅那邊真藏著人,當初留在這兒的采購經理,十有八九是為了傳遞消息。如今因為夏寶無意間的舉動,讓這個“暗哨”暴露了,會不會打亂那邊的安排?
“我看你們是想太多了。”薑景看著爹媽一臉愁雲的樣子,實在有些無語,“現在連人是不是都還不確定呢,有啥好擔心的?再說了,就算真有這麼個人,他現在也不在國內,再怎麼樣也挨不著批、抄不了家,犯不著瞎操心!”
“對呀,彆擔心!”薑夏夏也跟著點著小腦袋,聲音軟軟的卻透著底氣,“好好吃飯,好好鍛煉身體,再等一陣子,就能團圓啦!”
薑景聽見這話,眼神微微一動,夏寶這意思,是說眼下這亂糟糟的局麵,很快就要結束了?他沒多問,心裡的石頭卻悄悄落了半截。
薑柱國和江華對視一眼,看著叔侄倆又鬨作一團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老三說得也在理,說到底這些都是他們的猜測,能作證的人早沒了蹤影,剩下的周荃不過是個牽線的,根本問不出什麼。
既然采購經理跑了,沒了後續,老薑家的人便不再揪著這事討論,話題轉而落到了去鎮白村後的生活上。
“鎮白村那邊,可比不上咱們這兒。”薑柱國皺著眉,語氣凝重,“咱們雖說靠著山,但離湖遠;鎮白村跟隔壁,也就……一湖之隔啊。”
叔侄倆一聽這話,下意識對視一眼,又飛快地移開了視線,各懷心思。
一湖之隔?薑夏夏腦子裡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要半夜遊過去?那統子會不會短路啊?
至於薑景,心裡隻剩犯愁:要是夏寶真半夜偷偷遊個來回,衣服乾不了不說,爹娘肯定能看出破綻,到時候他豈不是要完蛋?
兩人各想各的,早飄了神。
江華和薑柱國也沒在意,繼續往下說。
“棉衣之類的,部隊估計會給咱們準備軍大衣,不過裡麵的貼身衣服得多帶幾件。”江華一邊盤算一邊說,忽然想起什麼,補充道,“還有之前夏夏帶回來的輸液瓶,我看帶上十個應該差不多夠了。”
輸液瓶?
正琢磨著“短路了該咋辦”的薑夏夏耳朵猛地一動,立刻拽了拽薑景的衣角,認真道:“李玉要帶著!”
“帶他乾啥?”薑景嘖了一聲:“你咋就這麼看重他?”
“做實驗啊!”薑夏夏覺得自家叔太不會過日子了:“去隔壁找豬豬給李玉和姐姐練手!”
李玉本就是外科醫生,閹割技術肯定比姐姐學的快,正好學完教姐姐。
不然等李玉去了村子,先給村子裡麵的爺爺們看病,再給軍區的人看病,最後才能輪到姐姐,那多耽誤事?
薑景聽著小姑娘絮絮叨叨著自己的安排,沉默了。
若是讓李玉知道,夏夏這麼惦記著他的原因是為了讓他早點學會閹割術,還要去教一個姑娘家,不知道他會不會……吐血?
不對!有個問題。
“薑夏夏,你讓青青學閹豬的事情,跟你二伯提了沒?”薑景一臉嚴肅的看著小姑娘:“他如果不同意,咱們就不能教!”
薑夏夏撓了撓腦袋:“為啥不同意?學會了閹豬,就能把豬養好!把豬養好,以後就會有工作,男人見了也會害怕,不會再欺負姐姐了!為啥二伯會不同意?”
薑景眼皮跳了跳,學了閹豬是不會被人欺負,但……也沒男人敢靠近三侄女了!
這技術,等同於斷了侄女一半的婚事啊!
“你還小,不懂!”薑景戳著小姑娘的腦門,示意她去看江華和薑柱國:“你問問你爺奶,這事情是不是要經過你二伯和二伯娘的同意?”
江華迎著小姑娘疑惑的目光,想了想,才道:“這事情的確是要先和老二家的說一說!”
薑景一挑眉:“你看,我說的沒錯吧!薑夏夏小同誌,我跟你說,你叔我啊可是……”
“等你叔回去和你二伯說過之後,他要是同意了,你再和你姐姐說!”
薑景剛要說他做事考慮全麵的時候,就被他親娘一句話給滅了。
薑景苦哈哈的看著江華:“娘,你讓我去說?”
江華點了點頭:“夏夏現在是在你的戶口下,她要做什麼,不應該是你這個大人替她去問的嗎?”
薑景覺得,他娘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更覺得,他娘是想要借著他二哥的手,揍他一頓。
他可是昨晚剛把大侄子給忘了的人,今天再去和二哥說,哥,我給你閨女找了一個閹豬的工作,雖然是閹豬,但是外科醫生說了,跟閹人沒啥區彆!若是以後你女婿欺負青青,不用你動手,青青自己就能解決的話。
他覺得,二哥可能當下就會先把他給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