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漸漸從地平線升起。
陽光照射到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篝火在冒著煙,兩名守夜人看著朝陽,伸個懶腰,慶幸工作終於結束了。守夜人身後有七頂帳篷,帳篷內有呼嚕聲響起,一輛馬車上,晨風吹動的車簾來回舞動,時不時有嬰兒的哭泣聲響起,緊接著是安慰聲。
艾克一行人昨天沒有找到城鎮,於是在野外露宿一夜。
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畢竟他們可不是嬌貴的貴族。
遠處,兩位旅人騎著馬出現在山坡上,正好可以看到艾克等人的露營地。
兩位旅人正是昨晚路經垂柳鎮的柏菲卡·魯格尼斯以及阿羅狄。
“前麵是不是他們?”
柏菲卡指著露營地道。
阿羅狄觀察片刻,點頭道:“馬匹的數量對,隻有一輛馬車,應該是艾克一行。”
“那就趕緊行動起來,趁早解決問題,趁早回去。”
柏菲卡駕馬大張旗鼓的向露營地疾馳而去,阿羅狄見了,沒有多言,緊隨其後。馬匹的奔跑聲引起兩位守夜人的注意,二人立馬警覺起來,並喊醒眾人說明情況。
“出什麼事了麼?”
菲雅在馬車內,聽到外麵動靜,向艾克問道。
艾克穿好衣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沒事,你在這裡呆著就是。”
艾克走下馬車,馬斯等人已經紛紛起床,向艾克這邊聚集過來,其中就有埃文。
馬斯指了指柏菲卡和阿羅狄所在方向,道:“老大!看架勢衝我們來的。”
艾克點點頭,沒有太在意,正打算用神念觀察一下對方,腦海中突然響起洛吉·維克瓦羅的聲音。
“小子!提高警惕,來者的實力分彆在鑽石九階和鑽石六階,是敵非友。”
洛吉提前探查了對方。
艾克聞言,目光一凝,同時米裡亞姆魁梧的身軀從帳篷內走出來,衝艾克道:“我來幫你。”
艾克點點頭,看向馬斯等人,提醒道:“提高警惕,對方是來找麻煩的。”
馬斯等人聞言,紛紛拿出武器,嚴陣以待。
艾克也感受到危機,將放在馬車內的飛雷劍取了出來,至於飛雷甲沒有穿上,一是時間不夠,再者如果穿上飛雷甲,還沒開戰就先在氣勢上弱對方一頭,這是艾克不允許的事情。
艾克將飛雷劍插在身前地麵,耐心等待敵人。
柏菲卡和阿羅狄見艾克這邊嚴陣以待,頗感納悶。
“對方似乎知道我們來者不善。”
柏菲卡道。
“我有一種直覺,對方隊伍中有強大的巫師,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感覺剛才被人在暗中窺視,應該是精神探物的手段。”
阿羅狄提醒道。
“你都沒有發現蛛絲馬跡,說明這位巫師實力很強大。”
“如果我的直覺沒有出錯,這名巫師的實力恐怕在鑽石八階左右,待會戰鬥的時候要小心一些。”
阿羅狄的話令柏菲卡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
最低鑽石八階精通精神力的巫師,出其不意的情況下,雖不至於給他帶來生命危險,但也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柏菲卡雖是一個玩世不恭的性子,但在正事上從來不會馬虎。
片刻後,二人騎馬來到艾克等人的營地前,尚未交流,雙方已經拚發出火藥味。
艾克在打量對方二人的同時,柏菲卡和阿羅狄也在觀察艾克,二人見過艾克的畫像,雖不能說畫的一模一樣,但最起碼能認出來。除了艾克之外,米裡亞姆也引起二人的注意,二人之前認識米裡亞姆身體的主人內馬利沙,隻是看現在這個架勢,內馬利沙明顯加入了艾克陣營。
艾克的隊伍當中還少了五個人,五位巫師何去何從了?
艾克沒有讓他們跟著一起前往梵狄岡城,原因很簡單,如果大家聚在一起,太過顯眼,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馬克西的死和他有關,畢竟五名巫師是馬克西的手下。其實米裡亞姆跟著也有風險,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隻能是儘可能的減少風險。
五名巫師如今正在前往阿姆斯托城的路上,艾克讓他們去找羅伯茨先生,先由羅伯茨先生安置他們,待艾克返回阿姆斯托城再做具體安排。
“艾克?”
柏菲卡率先開口道。
“我就是,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找我有事?”
艾克淡定道。
強大的戰鬥力給了艾克底氣,就是麵對真正的鑽石九階鬥士,也可以氣定神閒。
“我的名字叫柏菲卡·魯格尼斯,帝國禁衛軍團副軍團長。”
柏菲卡的自我介紹令包括艾克在內的所有人心頭一驚,同時也讓艾克意識到一件事情,關於殺害馬克西一事已經暴露了,更準確地說,已經懷疑到他的頭上,他的嫌疑最大。
艾克有此心理準備,隻是沒有想到來得這麼快。
自己還是小瞧了國家機器的能量。
“了不得的大人物,不知找我一介平民有什麼事?”
艾克道。
“平民?這個形容是不是太謙虛了?”
柏菲卡笑道:“黑山羊首領,主宰阿姆斯托城地下世界,鑽石五階雷鬥士,無論是哪一個身份,都和平民不掛鉤吧?”
“看來你把我調查的很清楚。”
“不調查清楚不行,畢竟像你這樣的危險分子,不能掉以輕心。”
“危險分子?我現在都已經有名到讓帝都關注的地步?”
“那是當然!”
柏菲卡話鋒一轉,道:“內政院議員、帝國軍事委員會委員馬克西·科勒貝爾被人殺害,我們懷疑跟你有關係,希望你能配合,跟我們返回帝都協助調查。”
“這帽子扣得太大了,我可承擔不起。”
艾克擺擺手,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不用裝無辜,如果真的跟你沒有關係,為什麼帝國軍人,科勒貝爾大人的部下內馬利沙會在你的隊伍中?”
柏菲卡指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米裡亞姆。
這是艾克一直擔心的破綻,如今被對方抓住。
“恐怕現在被人用黑暗手段鳩占鵲巢了。”
一直未開口的阿羅狄突然道。
他一直在觀察內馬利沙,發現對方有很大的問題,最終做出這樣的判斷。
一個人的樣貌可以騙人,但一個人的眼神很難騙人。
之前的內馬利沙是怎樣的眼神,阿羅狄很清楚,而如今的內馬利沙,眼神與之前有天壤之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