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隻有少數存在有資格談位格,大部分小神、野神沒這個資格,隻有那些占據權柄的正神才算真正擁有位格,在西方,它也有另一個抽象的稱呼,神格。”
“而權柄、神職、權能,這些都是同一種東西的不同稱呼,屬於位格的衍生物,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
“那麼,要怎麼擁有位格,成為神呢?”
嘉莉啞口無言。
她已經聽不懂路易在說什麼了。
此時此刻,路易與其說是在跟她說,倒不如說是在為自己進行理論梳理。
“辦法並不多,我自己知曉的可行方法隻有一種登神術,而現在,我看到了另一種方法。”
“那些怪談很特殊,它們誕生於人們的口口相傳中,人們的念想中,人們的傳說中。”
“那是一種和信仰之力很相似的東西,但能吸收這種東西的,隻有神,而這些怪談之所以可以吸收,並借此擁有不死性。”
“是因為它們是一尊或者多尊大神的碎片,不,是連碎片都算不上的微末之物。”
“憑借這點微末之物,它們具備了吸收類信仰之力的能力,進而凝聚形體出現,從傳說中誕生,並具備了不死性。”
“所以,如果將這些怪談大量聚集起來進行壓縮、融合、淨化,不要令其死亡轉移,或許隨著數量,就能熔煉出一枚現成的位格。”
“當然,這種方法需要有一種足夠強大且具備淨化能力的火焰才行。”
路易看著自己手中燃起的血紅火焰。
不再說話。
緩緩閉目。
良久。
睜眼,路易已恢複平靜,“這次解剖怪談也算成功了,可惜,終究沒辦法看到那核心究竟在怪談的哪裡。”
至於解剖的另一物種,妖怪。
相比起怪談來就乏善可陳了,隻是長時間在霓虹這種特殊環境裡浸泡,汲取負麵情緒力量使得肉體發生了變異的特殊妖怪而已。
倒也不能說沒有用,起碼是一種很值得研究的生物素材。
總之。
這次解剖,怪談和妖怪都展現出了新的價值。
也讓路易堅定了施行國土煉靈陣的決心。
霓虹這塊特殊的寶地,必須得利用起來!
旁邊的嘉莉睜著雙亮眼,傻愣愣的看著路易,顯然還沒轉過彎來,剛剛路易的那番話讓她有些難以理解。
路易笑笑,摸了摸她柔順的頭發,“好了,不用想了。”
“貞子照顧的怎麼樣?”
嘉莉回過神來,“她還好,還是那副呆呆的樣子,也沒有再想去接近那座雕像了。”
“嗯,看好她,我們待會兒就去一趟伊豆大島。”
因為美利堅大本營的變故,哪怕知道弗萊迪會先和南希以及教會對上,暫時不會對艾瑪她們動手,路易也決定加快行動節奏。
睡覺什麼的,沒什麼必要了。
不過,就在路易準備動身之際。
東京某個區卻傳來了怪異的波動。
“嗯?這種力量是?”
“嘉莉,這兩天有發生什麼嗎?”
“哦,這兩天外麵有個女人在召集人手,好像要對付什麼惡魔,東京的那些大神社也派了人過去。”
召集人手?對付惡魔?
路易眼神一閃。
陽神之力瞬間擴散而去。
眨眼來到了事發地點。
在這裡,一頭長發的比嘉琴子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潔白的長袍讓她看起來多了抹聖潔感,手中拿著搖鈴,看起來莊嚴肅穆。
其周圍擺滿了東西,畫出了巨大的法陣圖案,看樣子還在準備。
而周圍也已經彙聚了少數幾個人,看樣子是該區的神社巫女和陰陽師、僧侶。
不過,還在有著其他人往這邊趕來。
一輛輛汽車洶湧而至。
隻是。
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龐大的東京都中環繞,時不時的就會出現,將一些朝這邊趕來的車輛掀翻。
兩邊似乎正在進行著某種較量。
路易的陽神之力將之一掃而過,大量的信息便被收集完全,將這兩三天發生的事情了解了個大半。
大概就是一個看似美滿的家庭因為充滿了虛假而招惹到了某個怪異。
父親虛偽,看似熱愛家庭、孩子,還總是在博客上發美滿家庭的文章,實際上在家裡不管不顧,對妻子和孩子都很漠視。
母親浪蕩,看似是大和撫子,實則對丈夫不滿,對孩子厭惡,對現在的生活厭煩,已經和丈夫的同事勾搭在了一起。
這麼一對愛演的冤孽聚在一起,成功讓他們的孩子遭受到了冷暴力。
而那個被孩子吸引來的怪異——魄魕魔,也就此纏上了他們家。
比嘉琴子之所以召集人手,隻是為了更好的解決魄魕魔,不想讓其逃跑,否則這一代的魄魕魔再多吸收幾年那些流產胎兒、受虐兒童的怨念,或許有成為大魔的可能。
所以,現在那些趕來的汽車中,都是她召集的人手。
因為時間緊急,所以她隻召集了東京都和附近的神秘側人手。
當了這麼久的霓虹第一,她的人脈廣的可怕,輕輕鬆鬆就召集了一大批人手,隻是,因為和魄魕魔之間的較量,目前過來的人並不多。
“魄魕(ji)魔,魔,嗬,這個物種有意思。”
怪談、妖怪、魔,霓虹這地方啊~
搖搖頭。
路易心念一動。
陽神之力擴散而出,分流幾股,向著東京都的不同方向飛去,本體則是帶著嘉莉和貞子朝著比嘉琴子所在的方位走去。
與此同時。
魄魕魔的搞事情,還影響到了其他的地區。
在霓虹這個整體氣氛壓抑、尤其如今泡沫破碎沒幾年的國度中,家庭不睦、矛盾重重、忽視孩子的家庭可太多了。
這一刻。
一個個家庭開始出現了種種異象。
越是支離破碎的家庭,異常就越嚴重。
此時。
某個二層房屋中。
一頭黑長發散開上伽椰子睡在榻榻米上,手中握著一張錢幣,嘴角帶笑,看樣子是在做什麼美夢。
而外麵,一條條蘊含怨念的青蟲忽的出現在了她家門口,朝著裡麵爬去。
房門上也開始出現一張張血手印,隱約間,像是伽椰子父母被月光照射出的影子倒映在了光滑的地板上。
隻是那影子猙獰扭曲,甚至彎曲成了不規則的弧度。
讓人不禁聯想,門後麵被月光照射的,真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