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指腹忽然落在他眼角，摩挲了一下。
沈照野盯著雲引川，半晌又有些出神，看向雲引川鼻尖那顆淡色小痣。
雲引川鼻尖這顆痣長的位置很巧，不上不下，把整張臉都襯得濃墨重彩，仿佛最鮮豔的水墨畫。
看得有些入神，直到雲引川偏頭，沈照野才反應過來。
“你哭了。”沈照野輕聲道。
他撚了撚手指，將泛著水光的指尖給雲引川看，篤定地開口：“你剛才哭過。”
“……”雲引川無話可說，沒什麼說服力地，“我沒哭過。”
“那你眼睛為什麼紅了？”沈照野立刻問，“沒哭過那就是想我想紅的。”
雲引川：“……神經病。”
“這麼凶啊？”被雲引川一罵，沈照野反倒正色起來，“怎麼今天突然這麼緊張？”
見雲引川不說話，沈照野又開口：“以為我不想活了，過來尋死覓活準備找個好角度跳下去？”
雖然雲引川就是這麼想的，但雲引川肯定不會說出口。
雲影帝很強，這件事情沈照野清楚。
副導演帶著一堆人在不遠處躍躍欲試的往這邊看。
沈照野掃了一眼，笑了笑：“不說就不說吧。”
他鬆開雲引川，抓住他的手腕：“行了走吧。彆哭了。”
雲引川被他拽得轉過身，看著沈照野抓住他的手，原本想掙開，思考片刻，還是沒動手。
也許是吹了點風，沈照野掌心溫度有些冷。
雲引川有些失神。
夢裡的每一個場景都像烙印一樣留在雲引川眼底，他現在都有種失重感。
——沈照野為什麼會跳樓？
是因為雲引川選擇拒絕了這個劇本嗎？這條路是錯誤的，所以不能這麼選對嗎？
他昨晚確實很想直接推掉這個劇本，當晚就做了那麼一個夢。
預知夢還會隨著現實發生的事情改變？
雲引川正失神，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雲引川！！！”
這聲音不用聽，是破音的季流河的。
季流河一個滑鏟鏟過來就把雲引川給端走了。
雲引川還沒反應過來，被季流河帶到角落。
“你已經跟沈照野說了？你是不是跟沈照野說了你要解約？！”
季流河想吼，但是怕吼出來給沈照野聽見，隻能憋屈的壓低聲音問。
這人現在脆弱得都快要碎了：“你可千萬不能這麼衝動，這真不是什麼小事，你一定要和我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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