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陸衾很煩。
他時不時掃沈照野一眼,一旦視線沒有那麼溫和就被兒子擋回來了。
最後他乾脆懶得看,轉頭和祁會對視。
那意思很明顯——
就這啊?
就這小紅毛啊?
咱兒子死命護著的那個?
以後鬼火都要停咱門口了吧?
陸衾煩躁的從兜裡摸出煙盒,剛抽出一支煙就被祁會抽走了。
他隻好又摸出一支,點火。
祁會弓身借火點燃,借著吐煙圈呼出一口氣,揉了下眉心。
事實證明,在商場無往不利的惡狼也在兒女管教上麵也束手無策。
特彆是陸衾,從雲引川小時候就撲在工作上麵。
那段時候是陸家抑製劑研發臨床最關鍵的時候,轉型時期容不得一絲差錯,小小的雲引川就被放在偌大的彆墅裡,早上一睜眼就是冰冷的建築物。
好幾年。
然後不出意外的,雲引川被養成了一個適應孤獨和冷漠的性子。
大學,雲引川沒有走兩家父母安排好的生物製藥專業,一意孤行地報了影視表演專業。
第一次叛逆,用在了決定他人生的地方。
陸衾知道後,在書房抽了一晚上的煙。
一清早,祁會打開門簡直如臨仙境。
他將陸衾手上的煙撚滅了,開窗通風之後才嚴肅地問:“終於想當秦始皇長生不老了?”
陸衾把雲引川專業的事情告訴了祁會。
祁會麵無表情地決定一天不去公司,臉色如常地把陸衾送走。
陸衾忙到深夜回來,書房燈長亮。
透過窗戶,陸衾站在車邊,看到了愛人被籠罩在煙霧中的朦朧身影。
祁會遠比他更冷靜,他打開門的時候,書桌上鋪滿了資料,祁會垂著頭,埋在成堆的紙張間幫兒子規劃好未來。
“爸。”雲引川將陸衾從回憶裡拽出來,“我去房間看一下。”
陸衾點頭:“先等會。”
他示意了一下,很快有什麼東西輕手輕腳地跑過來,跳到雲引川身上。
是一隻馬爾濟斯,小時候陪伴雲引川最久的小動物。
是,但又不是。
因為小時候陪伴雲引川的那隻已經被雲引川親手埋在了挖出來的小坑裡。
祁會道,“找小川的兄弟姐妹生出來的小孫女。”
小時候家裡的那隻小狗叫小川,姓雲,足見雲引川對其的喜愛。
雲引川終於回神,沒忍住笑了下:“叫什麼?”
陸衾板著臉:“小小川。”
這是兩個父親給雲引川彆扭而用心的求和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