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燕赤俠重重地一點頭道,“大嬸兒,隻有這樣,彆人才不會懷疑事先我已經給過你錢了。”
“嘻嘻……”不等趙李氏說什麼,桃花兒忍不住笑道,“赤俠哥,你的心眼兒咋恁多呀?”
“是啊!”趙李氏也滿心歡喜道,“我的俠兒為人處世真是太精明了!好,俠兒,大嬸兒聽你的……”
“嗯。”燕赤俠笑道,“大嬸兒,我記得當年我在家的時候兒,咱村子裡共有三十三戶人家;現在咱村子裡還有多少戶人家?戶數增加沒有?人口是多少?”
趙李氏想了想,答道:
“俠兒,你走之後到眼下,咱村子裡住戶不但沒增加,反倒少了五戶:你家這戶沒有了,後來,老奚家和百裡家也都腳前腳後的搬回老家去了;大前年,獨居的李寡婦沒了;去年冬天,大北頭兒的老孫頭讓他大閨女給接走了。現在咱村裡還有二十八戶人家;你問村子裡還有多少口人?俠兒,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赤俠哥,我知道!”桃花兒立刻接過話茬兒道,“今年開春兒,我去裡正家交俺家‘人頭稅’的時候兒,在裡正家的辦公屋裡,我看到擺在桌案上的‘花名冊’了,那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咱村裡所有人的名字——我發現,凡是去世的都在名字上打了叉,已經搬走的,名字都勾掉了,現在還在咱村子裡居住的,總共是九十八口人……咦?赤俠哥,你問這個乾什麼?”
燕赤俠答道:
“因為今天中午我要請大家吃飯,還要給大家發錢,事先得做到心中有數兒啊!”
說話間,燕赤俠和白小月吃完了飯,兩個人下炕穿鞋的時候兒,趙李氏和桃花兒一起收拾飯桌碗筷。很快,娘兒倆就收拾完了。
這時,燕赤俠對桃花兒笑道:
“桃花兒,剛才我在送給金豆禮物的時候兒,我說,等回到家,我也送給你一份禮物。現在,我就送給你……桃花兒,你說,你想要什麼?”
桃花兒見問,不禁非常高興,立刻不假思索道:
“赤俠哥,我喜歡新衣服——就像你送給李媒婆那樣的……”
“好!”燕赤俠點頭道,“除了新衣服,桃花兒,你還想要什麼?”
“嗯……”桃花兒沉吟一下,雙頰忽然緋紅起來道,“赤俠哥,小虎哥炒的落花生又脆又香,真好吃!”
“還有呢?”燕赤俠笑著又問道。
桃花兒急忙擺手道:
“沒有了,沒有了!”
“好!”燕赤俠笑道,隨即默念法訣,將收藏在“儲物戒子”中的符紙召喚出一張,運用真氣控製符紙讓它懸空平鋪在了麵前……
“啊?”趙李氏忍不住問道,“俠兒,你這是要乾啥呀?”
不等燕赤俠開口,桃花兒就急忙叫道:
“娘,你彆打岔!”
“哦!”趙李氏便不作聲了,站在旁邊非常驚奇地觀看起來。
隻見燕赤俠隨後又將墨筆召喚出來,握在手中,“刷刷刷”地畫了起來。
不一會兒,他就繪畫完畢,收回墨筆,抓住“紙畫符”的一角,麵對炕席,隨手一抖,隻見金光一閃,頓時,一件粉紅色、緊腰帶、領口、袖口和下擺都鑲著金邊兒的連衣裙、一套深藍色鑲銀邊兒的短襦長裙、一雙長筒白色絲帛襪、一雙長筒藍色絲帛襪、一雙圓頭粉色鑲金邊兒的翹頭履、一雙圓頭深藍色鑲銀邊兒的翹頭履、一條羊脂美玉項墜、一對兒綠玉手鐲、一包槽子糕、一盒核桃酥和一堆落花生便都被激活出來,“刷”地一下,都閃現在了炕上。
“啊?”趙李氏和桃花兒都驚叫一聲,急忙湊上前去。
桃花兒拿起連衣裙、白色絲帛襪、粉色翹頭履和羊脂美玉項墜,心花怒放地觀看起來;趙李氏拿起那套短襦長裙,一邊上下打量一邊驚喜萬分地問道:
“俠兒,這是真的嗎?”
燕赤俠笑道:
“是真的!大嬸兒,這套襦裙、還有這絲帛襪、翹頭履、手鐲、核桃酥和槽子糕都是送給你老人家的,你老人家喜歡嗎?”
“喜歡,喜歡,忒喜歡了!”趙李氏高興得熱淚盈眶道,“天哪,我的俠兒真的修煉成神仙了!把東西畫在紙上用手一抖就能變成真的……這也忒神奇了呀!”說到這裡,她急忙放下襦裙,把那對兒綠玉手鐲拿起來,激動萬分地戴在了手腕上,自我感覺非常好,便轉眼看向桃花兒道,“桃花兒,你快瞅瞅,娘戴著好看不好看?”
桃花兒正愛不釋手地拿著羊脂美玉項墜在觀看,這時見問,便轉眼打量道:
“好看!娘,你戴著這對兒玉鐲真打眼……”說話間,她也眉開眼笑地把項墜戴上,轉身麵對白小月道,“姐姐,你看我戴著這項墜咋樣?”
“好!”白小月一邊欣賞一邊微笑道,“桃花兒,本來你長得就美麗大方,一配上這羊脂美玉項墜,顯得更有氣質了!”
“是啊!”燕赤俠也忍不住讚美道,“桃花兒從小就好看,現在更是出落得如花似玉了!”
“嘻嘻……”桃花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姐姐,赤俠哥,你倆真會說話!”
“嗬嗬,桃花兒,本來你長得就好看嘛!”燕赤俠笑道,“大嬸兒,桃花兒,現在你們把新衣服都換上吧,我和明子到我家去做準備了,中午好請鄉親們吃飯。你們換好了新衣服就都到我家來幫忙……”
趙李氏和桃花兒聞聽,齊聲說“好”,等燕赤俠和白小月一起走出了屋,娘兒倆便歡天喜地的開始更換衣服。很快就都把新衣服、新襪子和新鞋穿好了。
桃花兒看著煥然一新的趙李氏,不禁驚歎一聲道:
“啊!娘,你咋變得新鮮好看了呢?”
“嗬嗬……”趙李氏眉開眼笑道,“桃花兒,娘穿上了新衣裳,能不變得新鮮好看嗎?”她一邊說話一邊打量著桃花兒的裝束道,“這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哪!桃花兒,你一穿上這身新衣,真的像花兒一樣的水靈,就好像是新娘子似的!”
哪知,桃花兒聞聽,竟然一頭撲到趙李氏的懷裡失聲哭道:
“娘,我永遠都不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