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子,你好!”燕赤俠答道,“我叫燕赤俠,她叫白小月,她叫佘美兒,她叫兔小萌,他叫鬆塔兒,我們都是修道之人,今天剛剛從終南山清虛觀來到長安城……”
燕赤俠簡明扼要地把他們與程咬金相識的經過說了一遍,程處亮恍然大悟道:
“哦,原來如此!燕道友,你們五位遠道而來,是貴客,請共同到客廳落座一敘。”
“好!”燕赤俠、白小月、佘美兒、兔小萌和鬆塔兒都答應一聲,跟隨程處亮向客廳走去。
程處亮邊走邊回頭對老管家程忠吩咐道:
“你們都散了吧,一起去吃午飯。”
“是,二少爺。”程忠、富貴兒、旺財、來喜兒和秋香都唯唯諾諾地答應一聲,一起向餐廳的方向走去。
春蘭沒有跟隨他們去餐廳,而是急忙站起身來,用手拍打幾下衣襟之後,便邁步向堂屋跑去。
趙香蕊看著她那十分靈巧的身子,隨口提醒道:
“春蘭,小心些……彆摔跤!”
“是!”春蘭聲音脆快地答道,“大少夫人,你和二少夫人慢行,我快走一步去服侍老夫人了!”
說話間,她已經腳步輕快地跑上了堂屋前的第一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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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快步跑進堂屋,推門進入了東側房間。
這個房間是程咬金和杜七娘的臥室,陳設簡單,十分敞亮,四白落地的牆麵,紅鬆地板;除了一張紫檀木雕花大床、兩把紫檀木座椅和一張紫檀木幾案,還有一個紫檀木兵器架赫然擺在那裡:一套弓箭、一副盔甲、一雙戰靴和一把寒光閃耀的“宣化大斧”安置其中;一軸巨幅人物畫卷懸掛在北麵牆上,畫卷高約七尺,寬約兩尺有餘,乃是程咬金的彩繪肖像,與他本人一樣大。隻見畫中的他全副武裝,左手捋髯,右手握著一把“宣化大斧”,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裡,真的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畫麵左側有一豎行隸書題字:
宿國公戎裝之像大唐貞觀十年春閻立本繪於程府
下首留有一方“閻立本繪”篆書朱紅印記
程咬金快步走進房間,叫聲“七娘,我回來了”,直奔他的畫像前,伸手抓住畫卷的右側往旁邊一掀,立刻,一個約有六尺高、兩尺寬、深度在一尺半左右的暗格便露了出來,站立躲藏在裡麵的杜七娘正渾身瑟瑟發抖,忽然被暴露出來,不禁誠惶誠恐地失聲驚叫道: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不是壞人……”
程咬金見狀,知道杜七娘的“失心症”又發作了,不禁非常心疼,他急忙伸出雙臂把杜七娘抱出來,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道:
“七娘,莫怕……我是阿醜啊!”
“阿醜”是程咬金的乳名。
杜七娘聞聽,立刻麵露喜色道:
“阿醜,你可回來了!阿醜,以後咱可不敢販私鹽了!阿醜,我好怕……官府又來人抓你了!阿醜,快躲起來……”
程咬金聞聽,不禁百感交集,眼淚頓時流了下來!他急忙抬手一把將眼淚擦去,又柔聲安慰道:
“七娘莫怕,官府沒有來人,是春蘭進來了!”
“老夫人,我可又見到你了!”春蘭快步走進來失聲哭道,“老爺,對不起,我沒有把老夫人照顧好!剛才我隻是出去一會兒,老夫人就不見了……春蘭失職,請老爺責罰!”
說罷,她“撲通”一聲跪在了程咬金的跟前。
“春蘭,你這丫頭,誰叫你下跪啦?”程咬金急忙放開杜七娘,伸手把春蘭拉起來道,“老夫人犯病了,又不是你的過錯,你不要哭泣,快把老夫人扶到床上休息……燕赤俠他們呢?”
“回老爺,那五位客人都跟隨二少爺到客廳去落座了。”春蘭一邊扶著杜七娘往床邊走,一邊答道。
程咬金聞聽,吩咐道:
“春蘭,你好好照看老夫人,我到客廳去看看。”
說罷,快步離開臥室,徑直來到客廳,見燕赤俠、白小月、佘美兒、兔小萌和鬆塔兒,與程處亮已經分賓主落座了,他便大聲道:
“燕赤俠,怠慢了!”
“程前輩,不用客氣。”燕赤俠答道,“老夫人沒有大礙了吧?恕我直言,剛才我在使用‘神識’察看時,意外發現老夫人患有‘失心症’。”
“啊?”程咬金聞聽,不禁大驚失色道,“奇哉!燕赤俠,你所言不錯,老夫的夫人果然患有‘失心症’……隻是,她患得此病已經多年,老夫儘管遍請名醫為她治療,無奈,收效甚微,難以根治啊!唉!燕赤俠,實不相瞞,老夫的夫人所患‘失心症’,是因為早年我販私鹽被抓坐牢,她受到驚嚇才落得這個病根兒的……為此,老夫總覺得愧對於她,可是,卻又無可奈何!她的‘失心症’每年都要發作幾回,一發作就會好幾天神誌不清……真是愁死人啦!”
“程前輩,不必發愁!”燕赤俠忽然鄭重其事道,“老夫人的‘失心症’,我能給她徹底治好!”
“真的?”坐在對麵的程處亮不禁喜出望外道,“這真是‘百步之內,必有芳草。’燕道友,你若能治好家母的頑疾,可真是我們程家的大恩人了!”
“是啊!”程咬金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異常喜悅道,“燕赤俠,老夫給你磕頭啦!”
說罷,站在燕赤俠的麵前就要屈膝下跪磕頭,嚇得燕赤俠慌忙起身攔住道:
“程前輩,使不得!你老人家是前輩,我是晚輩,你若給我磕頭,豈不是要折煞我嗎?”
“哈哈哈……”程咬金聞聽,不禁放聲大笑道,“燕赤俠,言之有理!剛才隻怪老夫一高興,就忘記了輩分。好好好,咱不磕頭了!現在,老夫要問你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剛才你說你是使用‘神識’察看到老夫的夫人患了‘失心症’——我想問你,啥叫‘神識’?那‘神識’咋恁厲害呢?能隔著東西把人給看透?第二個問題:燕赤俠,你給老夫的夫人治病,要使用哪種方法啊?該不會像當年華佗給曹操治頭疼病那樣,要用刀把腦袋給劈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