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月、佘美兒、兔小萌和鬆塔兒聞聽,齊聲答道:
“好,我們都聽你的……”
五個人沿著大街,一邊說笑一邊快步往西市走。兩刻鐘之後,他們便來到了馬市。
馬市不叫馬市,叫“馬行”。
“馬行”位於整個西市的西北角,占地麵積很大,它北靠“放生池”,南邊挨著“麩行”和“鞍轡行”。
“馬行”不隻是買賣馬匹,還有驢、騾、牛、駱駝等牲畜買賣。
此時,中午剛過,“馬行”市場正是最熱鬨的時候兒——因為前來買賣牲畜的主顧經過上午大半天耐心細致的觀察,基本上已經選定了各自想要買的馬匹或者是其它牲畜,大家都紛紛交頭接耳地在進行具體的交易事宜。
燕赤俠、白小月、佘美兒、兔小萌和鬆塔兒走進“馬行”市場一看,隻見這裡有很多馬匹、驢、騾、牛、駱駝分彆被拴在左一根、右一根的大木樁上,市場上所有的人都以那些被拴在木樁上的牲畜為中心,東一群、西一夥兒的在品頭論足,討價還價,人聲鼎沸,議論紛紛。
“天哪,這裡好熱鬨呀!”兔小萌看著麵前眼花繚亂的情景,不禁大開眼界道,“燕哥哥,白姐姐,美兒姐姐,鬆塔兒,你們快看,那邊有好多馬匹……哎呀,那匹棗紅馬真好看!”
“是呀!”佘美兒接過話茬兒道,“燕赤俠,咱們就把它買回去吧?”
“好!”燕赤俠立刻點頭道,“走,咱們到近前去看看。”
於是,燕赤俠、白小月、佘美兒、兔小萌和鬆塔兒一起奔向那匹棗紅馬。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棗紅馬的旁邊,興致勃勃地觀看起來。
隻見這匹棗紅馬身體雄壯,四肢強健,渾身上下的皮毛像緞子麵一樣光滑油亮,高昂著頭,十分精神,在它的腦門兒處,有一塊菱形白點兒,看上去煞是醒目好看。
棗紅馬看見燕赤俠他們,竟然一張嘴,發出“噅兒”的一聲嘶鳴,響亮動聽。
燕赤俠他們不禁非常喜歡,紛紛稱讚起來。
棗紅馬的主人是一個年紀四旬左右的刀條臉漢子,見狀,心中暗喜,立刻笑臉相迎道:
“幾位朋友真有眼力!我這棗紅馬剛剛六歲口,是純正的西涼寶馬良駒,本來是舍不得賣的,因家裡有事,急需用錢,這才牽到了這裡……”
“哦,原來如此!”燕赤俠十分高興道,“仁兄,你的這匹棗紅馬我們相中了!你打算要多少錢?現在出個價吧。”
“嘿嘿嘿……好!”刀條臉笑逐顏開道,“兄弟真是爽快之人!我這匹棗紅馬本來是花這麼多錢買的,”說到這裡,他抬起右手,攥上拳頭之後在燕赤俠的眼前用食指勾了幾下,“現在,我急等著用錢,兄弟你出這個數兒……”說到這裡,他又伸出右手在燕赤俠的眼前將五個指頭捏在一起,“這匹馬就歸你了。”
刀條臉的手勢乃是買賣牲畜討價還價用的“牙行”暗語,燕赤俠哪見過這個?白小月、佘美兒、兔小萌和鬆塔兒也都看得發蒙。
“嗨!”兔小萌忍不住開口道,“你這賣馬的,比比劃劃的是啥意思呀?我們看不懂……你就彆繞圈子了,乾脆直說,這棗紅馬你想要多少錢?”
“嘿嘿嘿……”刀條臉立刻又笑道,“好,痛快!我這棗紅馬是花九十貫銅錢買回來的……現在,隻要給我七十貫銅錢就賣了!”
他的話音兒剛落,鬆塔兒立刻憨聲笑道:
“嘿嘿……這麼便宜?我手裡有一百貫銅錢呢!七十貫,我這就給你……”
“住口!”不等他把話說完,兔小萌就打斷他的話道,“鬆塔兒,你不說話怕被彆人把你當啞巴給賣了嗎?”
“啊?”鬆塔兒不禁一愣,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有“低調”,便急忙閉上嘴,不再說話了。
兔小萌見狀,便轉眼對刀條臉笑道:
“嘻嘻……他缺心眼兒,你彆聽他胡咧咧。賣馬的,你這馬要七十貫銅錢太貴了,我們沒有那麼多錢,你少要二十貫,我們就能成交了!”
“真的?”刀條臉不禁驚喜萬分道,隨即把目光轉向燕赤俠,“兄弟,她說話算數兒嗎?”
“算數兒。”燕赤俠點頭道,“仁兄,怎麼樣?如果行的話,現在我就去朋友那裡取錢給你……”
“好,成交!”刀條臉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道,“兄弟,你的朋友在哪裡?你快去取錢交給我,然後這棗紅馬就是你們的了!”
燕赤俠答道:
“我的朋友離此不遠,你稍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明子,佘美兒,小萌,鬆塔兒,你們就在這裡等著我。”
說罷,他匆忙離去,穿過很多人群,走到一處“麩行”店鋪背後的牆角處,看看附近沒人注意他,他便默念法訣,將收藏在“儲物戒子”中的銅錢召喚出五十貫,用雙手拎著,招搖過市地回到了刀條臉的麵前道:
“仁兄,這是五十貫銅錢,你收下吧。”
“好好好!”刀條臉連聲答應著,立刻接過五十貫銅錢,眉開眼笑地抱在懷裡道,“兄弟,棗紅馬歸你們了,你們現在就牽走吧。”
“好!”燕赤俠笑道,“小萌,把韁繩解開,牽上馬,咱去買鞍韉和轡頭。”
“哎!”兔小萌答應一聲,高高興興地將拴在木樁上的韁繩解開,拉著棗紅馬,向“鞍轡行”的方向走去。
燕赤俠、白小月、佘美兒和鬆塔兒滿心歡喜地在後跟隨。不料,他們剛剛走出去沒超過二十步,忽聽刀條臉在後麵大聲叫道:
“喂!你們幾個且慢走……”
五個人聞聽,不禁一愣,都轉身看去,隻見刀條臉變了一副嘴臉追上前來,樣子氣急敗壞道:
“你們幾個好大的膽子,竟敢用假錢來買‘刀爺’我的棗紅馬?哼哼,識相的,你們趕緊把棗紅馬放下滾蛋……要不然,可彆怪‘刀爺’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你……”白小月、佘美兒、兔小萌和鬆塔兒不禁都勃然大怒,他們正要發作,卻見燕赤俠一擺手,隨後對刀條臉笑道:
“對!我們就是要用‘假錢’來買你的棗紅馬……你又能奈我何?”
刀條臉聞聽,立刻火冒三丈道:
“好小子,你真是活膩歪了!諒你幾個外地來的無名小輩,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們也不好好打聽打聽,長安城裡西市‘馬行’這塊地盤誰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