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詡來之前,江逾白給她發消息,說過壽宴上出現了兩張《竹石圖》。
她知道自己挑選的那一張是真的,那另一張,一定就是贗品。
她看了看說話的中年男人,又轉頭看向江逾白父親手裡的《竹石圖》。
認出這一幅,就是她幫江逾白挑選的那一幅。
她並不著急證明畫是真品,而是問道:“不知另一幅《竹石圖》在哪兒?”
“去把林家送來的那一幅贗……畫送來!”
江遠山差一點,就將贗品說出口了。
他愛畫,自然也懂畫。
他剛才仔細看過江逾白送的《竹石圖》了,不管是從筆觸還是畫風來看,這一張都是真品。
他邀請許詡前來,隻是單純好奇。
老六的朋友裡,除了小林以外,還有誰能擁有這麼好的眼光?
很快,酒店的服務生,便將一隻木匣子送來了。
服務生雙手遞上,江遠山卻沒有接。
他這個人有個潔癖,不是真品他不碰!
他轉頭看向站在人群中的老李:“既然這幅圖是你送的,就由你拿著吧!”
“好!”
老李笑嗬嗬地上前,將畫拿起來,在眾人眼前展開。
江逾白見狀,將自己送的那一幅,也拿了起來。
他緩步上前,故意站在老李的身邊。
兩幅畫平列,供眾人觀賞。
眾人紛紛湊近,仔細地看了看兩幅畫。
“兩幅畫的圖一模一樣,還真是難以分彆真假啊!”
“咱們是外行,自然分辨不出來。若是張老在這兒,一定能一眼看出真假。”
“對對對,張老可是行家!”
說著,男人轉頭看了看四周,想要尋找張老的蹤影。
江遠山見樣,淡淡道:“不用找了,老張臨時有事,來不了了。”
“那就可惜了!張老不在,咱們這些人,哪能分辨出真假?”
男人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許詡快步來到老林的麵前,看了看他手中的畫。
隻是一眼,她就看出了破綻。
“模仿得比較好的贗品,的確不容易被看出破綻。但眼前的這一幅,倒不是很難分辨。
大家仔細觀察兩幅畫上的竹子,一幅線條流暢,一氣嗬成。另一幅線條生硬,筆法不熟練。”
隨著許詡的聲音落下,眾人再次將目光,落在兩幅畫上。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人群裡,有懂畫的人看了一會兒,忽而道:
“雖然我不愛好古玩,也沒研究過鄭板橋的畫。
但我學過幾年國畫,能從條線上看出,繪畫者的水平。
江少手裡的這幅畫,就像是這位姑娘所說,線條十分流暢,還用了一筆到底的技法。而另一幅……”
說話的男人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眾人見他不往下說,追問道:“另一幅如何?”
男人看向老李,想給他留點麵子。
見他閉口不言,許詡毫不客氣地點破:“另一幅畫,看著像是臨摹作品。”
老李的臉色,紅了又黑。
“小姑娘,聽你這話的意思,我連一個臨摹作品都看不出來?”
“您能看出來?”許詡反問。
“你……”老李被懟,感覺臉上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