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犇實在沒轍,隻能在門外守著。
一開始,他還強忍著,時不時瞅瞅手機,時間卻過得賊慢,十分鐘眨眼就沒影了,李凡那家夥連個動靜都沒有。
二十分鐘過去了,門口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一個小時後,馮犇站得腿都快斷了,心裡直罵:
“李凡這孫子,怎麼這麼磨嘰!”
可都等了這麼久,他又想著,估計馬上就出來了。
誰知道,兩個小時過去,馮犇靠著牆,眼神都開始發呆了,渾身疲憊不堪。
三個小時的時候,他實在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肚子也餓得咕咕叫。
這會兒,他對李凡那“定力”佩服得不行,心裡想著:
“這家夥,在裡麵待這麼久,看樣子吃軟飯也是看實力的。”
再想想自己紮馬步,才十分鐘就累得不行,馮犇更堅定了要好好練的念頭。?就在馮犇準備放棄離開的時候,李凡終於出來了。
馮犇趕忙撐著膝蓋想站起來,結果腳麻得根本不聽使喚。
兩人走到電梯口,李凡看到馮犇,一臉驚訝:
“你還在這兒呢?”
馮犇靠著牆,苦著臉說:
“可不是嘛,等你半天了。我紮馬步感覺老是不得勁,最多也就撐個一分鐘多點,這咋整啊?”
李凡笑了笑:
“來,你紮個馬步給我看看。”
馮犇咧了咧嘴,活動了幾下腳:
“等會兒哈,腳麻得厲害。”
過了幾分鐘,腳麻稍微好點了,馮犇雙腿一分,慢慢蹲下,擺了個四平馬的姿勢。
“你瞅瞅,我這姿勢,有沒有啥問題?”
他抬頭眼巴巴地問。李凡繞著他轉了一圈,點頭說:
“姿勢沒啥毛病,挺像樣的。”
馮犇一臉不信:
“真沒問題?那.......那我們此怎麼就那麼一會就完,你這都幾個小時了,我什麼時候能像你那樣,哪怕一個小時我也滿足了?”
李凡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笑著說:
“這事兒急不得,慢慢練唄。”
話剛說完,馮犇就感覺雙腿酸痛得受不了,額頭直冒汗,趕緊收了馬步。他擦了擦汗,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我能堅持多長時間才能去吃軟飯?”
李凡笑著說:
“起碼得能紮十分鐘馬步才行。不然你一分鐘完事了,人家富婆恐怕要把你扔出去喂狗。”
馮犇想了想,咬咬牙說:
“行,我回去接著練,我要過被包養的快樂日子。”
正說著,電梯門開了,馮犇挺直腰板,大步走進電梯。
李凡心中一陣悸動,想把事情告訴馮犇。但想了又想,感覺給人留一線希望,總歸有益。
這般想著,他就那麼靜靜地站著,目光緊緊鎖住電梯門,直至它緩緩合上,隔斷視線,才轉身邁向廁所。
在廁所解決完生理需求,李凡來到洗手台前,伸手擰開水龍頭,雙手有條不紊地搓洗著。
他的目光不經意落在鏡子上,鏡中之人,是自己又好似陌生。
入獄前,日子平淡無奇,每日上班掙錢,下班回家,單調重複。
可入獄後,一切天翻地覆。
親朋好友瞬間疏遠,工作沒了,世界急劇縮小,隻剩監獄那狹小空間,將他牢牢禁錮。
出獄後,柳如煙提出離婚,而後,各種意外之事接連不斷。
張雨薇、張家、醫門、修者、盧家、鄭傲天……
樁樁件件,都透著詭異。
明明身處同一世界,這些事卻似來自不同維度,令人應接不暇。
李凡站在鏡子前,久久凝視自己的倒影。
思緒漸漸清晰,古往今來,這片土地上,人來人往,行業眾多,思想多元。每個個體、每個行業、每個家庭,都有其獨特軌跡。
李凡深知,當務之急是集齊醫門傳承,弄清楚自己紫宸聖戒持有者的身份。?從洗手間出來,李凡徑直走向張雨薇辦公室,抬手推開房門。就在門被推開的瞬間,他猛地定在原地,臉上滿是驚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