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
李凡眉頭不自覺地蹙緊,
“宇小姐,宇文忠先生,他很可能是玄和派的傳人,醫術高超。稱呼他為‘神經病’,未免太過武斷。”
他的語氣裡帶著對中醫傳承人的敬意,以及對宇菲菲輕浮態度的不滿。
宇菲菲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再次爆發出誇張的笑聲,前仰後合。
“玄和派?咯咯咯……都什麼年代了,還信這個?我們這一片兒的人,誰不叫他神經病!”
她邊笑邊擺手,用一種極儘戲謔的腔調開口:
“他從小就怪,成績是拔尖的好,可那腦子,跟咱們正常人不一樣。”
“不合群,整天搗鼓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誰都不知道他想乾什麼。”
宇菲菲撇了撇嘴,繼續倒著苦水:
“當年他高考,分數全市排得上號,報誌願的時候,偏偏要去學什麼沒人要的破中醫,把他家裡人氣了個半死。”
“結果呢?學了醫回來,人就徹底廢了!變得自私又刻薄,脾氣暴躁得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炸,誰都受不了他那臭德行!”
李凡聽著這些描述,心裡的疑雲越積越厚。
他自己也是學醫之人,深知醫道之途充滿艱辛,但將一個人性格的劇變,完全歸咎於學醫,這說法未免太過片麵。
“宇小姐,學醫隻是學習一門技藝。他性格上的變化,難道沒有其他原因嗎?比如,是不是遭遇了什麼重大的變故?”
李凡試圖從她口中探尋更深層次的緣由。
宇菲菲卻隻是固執地搖著頭,一臉不耐煩:“
能有什麼變故?我看就是學醫把他學傻了,學瘋了!不然好端端一個人,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李凡見從她這裡問不出更多關於宇文忠性格變化的具體原因,隻得暫時放棄。
他調整了一下情緒,語氣轉為懇切:
“那宇小姐,您知道這位宇大山,現在在哪裡嗎?”
宇菲菲撇撇嘴,眼神裡帶著一絲不耐,但還是開了口:
“那強猴子?早幾年,我倒是聽人提過一嘴,說他在東郊那家半死不活的東方醫院混日子。現在還在不在那裡,我就不清楚了。你要是真想找他,自己去碰碰運氣看吧。”
儘管她語氣中仍舊充滿了對宇文忠的不屑,但這個線索對李凡而言,已是意外之喜。
“多謝!”
李凡得到關鍵信息,心頭一振,也顧不上再與宇菲菲多做周旋,道了聲謝,便匆匆轉身離開了這間充斥著濃鬱香水味的屋子。
他快步下樓,直奔停在村口的車,目標明確——東郊,東方醫院。
東方醫院距離歸原村不算太遠,李凡驅車二十多分鐘便抵達了。
醫院的建築外觀略顯陳舊,牆皮有些地方已經剝落,露出灰黑的底色。
不過,進出醫院的人倒是不少,門診大樓內彌漫著一股特有的消毒水氣味。
李凡徑直走到門診大廳的谘詢台前。
谘詢台後坐著一位年輕護士,正低頭整理著手中的表格。
“您好,請問宇文忠醫生,或者叫宇大山的老醫生,是在這裡工作嗎?”
李凡客氣地詢問。
那護士頭也不抬,手指在登記本上劃過,語氣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