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殺人。”
李乾坤身體一抖,臉上堆著的諂媚笑容僵住了。
他搓著手,腰彎得更低,試探著問:
“劉少……您說殺人,莫非是……為了替天行道,宰了哪個不開眼的惡霸?”
他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
要是這位劉少是個俠義之士,那李家抱上這條大腿,以後在海河市走路都能橫著走,名聲還好聽。
“嗬。”
劉曉明鼻子裡哼出一聲,
“什麼狗屁的替天行道,殺人就是殺人,一種儀式。”
劉曉明靠回沙發,雙腿交疊,
“我走我的修者路,求的是一個念頭通達,要的是一個心裡痛快。彆人是死是活,怎麼看我,關我屁事?”
一句話,把李乾坤心裡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砸得粉碎。
俠義?
替天行道?
在這位爺眼裡,人命就是他舒坦筋骨的玩意兒。
李乾坤的手心開始出汗,剛才還在心裡盤算著如何攀附,現在隻想著怎麼保命。
他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努力保持著臉上的笑容。
“那個……劉少,您需要什麼樣的人……配合您的儀式?”
他聲音發顫,卻還得裝出關心的樣子。
劉曉明的眼神遊移,落在牆上掛著的字畫上,語氣淡得嚇人:
“誰都行。路邊的乞丐,街上的小販,或者……”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轉向李乾坤,
“或者某個商人的兒子,女兒。”
李乾坤背脊發涼,臉上的肌肉繃得發痛。
“劉少您真會開玩笑……”
劉曉明視線一轉,直勾勾地盯著李乾坤,聲音平得像一汪死水:
“你們李家,對我還有用,我就讓你們在海河市待著。哪天沒用了,我就換一家。”
他頓了頓,嘴唇扯出一個弧度。
“懂規矩,聽使喚,這是你們的本分。懂?”
李乾坤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地抽動,嘴角努力向上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他弓著身子,頭點得像搗蒜:
“懂!懂!劉少您放心,李家上下,絕對聽您調遣!”
他嘴上應著,心裡把劉曉明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可他不敢說。
一個字都不敢。
劉曉明站起身,走到李乾坤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乖。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劉曉明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最近我可能需要一些練手的機會,到時候你配合就行。”
李乾坤張張嘴,想問是什麼樣的配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怕問出來的答案會讓他當場吐出來。
劉曉明身上那股子勁兒,壓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行了。”
劉曉明揮揮手,不再看他,目光落在了還在牆角哆嗦的楊帆身上。
他抬起下巴,指了一下那張巨大的城市地圖。
“你,去。”
楊帆一個激靈,差點又跪下去。
“去通知李凡。”
劉曉明說得輕描淡寫,
“告訴他,太陽下山的時候,回龍灣見。就說,這是他一步登天的‘機緣’,我親自給他。”
楊帆的身體猛地一顫。
李凡!
那個名字像一道催命符,讓他腦子裡瞬間閃過那三具倒在血泊裡的屍體。
讓他去通知那個怪物?
這不是讓他去送死嗎?
可一回頭,對上劉曉明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他又打了個冷戰。
一邊是可能被打死的怪物。
一邊是能讓他生不如死的真神。
楊帆哆哆嗦嗦地點了點頭,牙齒都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