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集村的村口,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下。
車門拉開,下來三個穿著黑色t恤的青年。
三人身材精乾,走路帶著風,一看就不是地裡刨食的莊稼漢。
為首那人叫鄭興,他衝村裡努了努嘴,另外兩人心領神會,快步朝著村子深處走去。留守在車旁的司機,遠遠地跟在後麵,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三人徑直走到徐勤奮家門口。
鄭興抬了抬下巴,一個手下立刻上前,一把推開院門,另一個則閃身進了院子。
屋裡屋外,雞窩豬圈,他們翻了個底朝天,沒找到人。
手下走出來,對著鄭興搖了搖頭。
鄭興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掏出一根煙點上,剛吸了一口,一輛有些年頭的五菱宏光卷著塵土,一個甩尾停在了院門口。
車門拉開,李凡從駕駛位上跳了下來。
他一眼就看見了院門口這三個氣質不善的男人。
“找人?”
李凡開口問。
鄭興把煙掐了,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露出一口白牙:
“對,找我一同學,徐年華。他家是這兒吧?”
李凡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眼。這幾個人身上的肌肉疙瘩,比徐年華的膽子都大,怎麼看都不像是同學,倒像是討債的。
“他不在家。”
李凡掏出手機,
“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電話很快接通了。
“年華,在哪兒呢?”
電話那頭傳來徐年華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在……在後山祖墳這兒。李哥,你來了?我爹非要現在刨墳,說時辰不能錯。”
“有幾個你同學來找你。”
“同學?”
徐年華的聲音裡全是迷糊,
“誰啊?我上學那會兒就一悶葫蘆,哪來的同學?”
李凡看了一眼鄭興。
“不知道,說是你同學。”
李凡說,
“發個定位給我,我帶他們過去。”
掛了電話,李凡把手機揣回兜裡:
“他在後山,我帶你們去。”
鄭興笑著點頭:
“那麻煩兄弟了。”
一行人朝著後山走去。
鄭興跟在李凡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攀談:
“兄弟,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啊。跟我們年華怎麼認識的?”
“碰巧認識的。”
李凡回答得言簡意賅。
鄭興的一個手下在旁邊嗤笑一聲:
“就他那慫樣,還能交到外地朋友?”
李凡腳步不停,頭也沒回,就像沒聽見一樣。
鄭興用眼角餘光瞥了手下一眼,那手下縮了縮脖子,閉上了嘴。
走了十幾分鐘,繞過一片玉米地,果然看見一個小山坡上,兩個人正在一個墳包前揮汗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