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月光灑下清冷銀輝,四周的氣氛,恰似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帶著千斤重。
“開始了!”烏索普突然一聲低喝,打破了這壓抑的寂靜。
猛地掏出閃光貝,用儘全身力氣狠狠砸向地麵,同時怒喝:“看招!閃光貝·強光閃!”
刹那間,刺眼的白光如火山爆發般炸開,將一切都吞噬其中。
路飛下意識地眯起眼睛,抬手遮擋,可眼前依舊隻剩一片白茫茫。
“就是現在!”烏索普趁此機會,迅速拽下腰間三個布包,手腕用力一甩,大喊:“臭蛋星·三連發!”
“噗通、噗通、噗通”三聲悶響,布包落地瞬間裂開,墨綠色的黏液伴隨著令人作嘔的刺鼻氣味迅速彌漫開來。
路飛急忙捂住鼻子,腳步踉蹌地往後退。
剛勉強適應了些許光線,就瞧見烏索普彈弓上已然搭著三顆紅亮如血的彈丸,緊接著便聽到烏索普高呼:“嘗嘗這個!辣椒星·爆燃!”
彈丸直接射進來路飛的嘴裡,被辣的直接噴出三米多高的火焰。
不等路飛調整好,烏索普又迅速摸出幾個圓滾滾的罐子,手臂一揮扔了過去,同時大喊:“瓦斯罐·擴散!”
眨眼間,白色氣體迅速填滿了整個場地,四周頓時變得白茫茫一片。緊接著,烏索普毫不猶豫地拉動彈弓,大聲喝道:“火藥星·引爆!”
“轟——!”火星如同瘋狂的惡魔,一頭撞進瓦斯之中,劇烈的爆炸聲接連響起,仿佛大地都為之顫抖。
衝天的火光將大海都炸起了高高的浪花。
驚的眾人驚呼出聲,扶住圍欄穩住身子。
海流濺在梅麗號船頭,順著眼睛悄然滑落,宛如無聲的眼淚,在為這場殘酷的對決而悲泣。
路飛在爆炸產生的洶湧氣浪中,憑借著頑強的意誌穩住了身形。
他望向烏索普,隻見烏索普渾身被汗水濕透,緊緊攥著彈弓,儘管身體微微顫抖,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倔強。
路飛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著,疼得厲害,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雙臂猛地向後拉伸,大聲喊道:“烏索普,對不起了!”
“橡膠——火箭炮!”
巨大的拳頭裹挾著呼嘯的風聲,如同一發炮彈般轟向烏索普。
烏索普瞳孔急劇收縮,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猛地從懷裡掏出一個貝殼,不顧一切地按在身前,聲嘶力竭地喊道:“我不會讓你贏的!排擊貝·反彈!”
拳頭帶著強大的力量,狠狠砸在排擊貝上。
然而路飛的攻擊一點事都沒有。“你的力量我就收下了!”
說著強大的衝擊力以排擊貝為中心,瞬間反彈回去。
路飛被震得雙腳在地麵劃出兩道深深的痕跡,隨後頂不住倒飛出去,咳出一口鮮血。
而烏索普,卻如遭重錘擊中,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從他手臂處傳來,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整個人也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帶著一聲痛苦的悶哼,被震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手中的彈弓也脫手而出,咕嚕咕嚕地滾到了一邊。
過了幾秒,兩人同時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然而烏索普終究已是強弩之末,猛地咳出一口血,身體不受控製地又栽倒在地。
路飛緩緩站直身子,腦海中如走馬燈般閃過烏索普還有大家在一起的那些快樂時光。
回憶如潮水般洶湧,讓他心中五味雜陳,緊接著,他怒吼一聲:“橡膠,子彈!”
伴隨著這聲怒吼,路飛的拳頭如疾風般打散彌漫的煙霧,直直地打在了剛勉強站起身的烏索普肚子上。
“嘣——”一聲巨響,烏索普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被打進了一塊巨大的岩石之中。
梅麗號上,眾人目睹這一幕,臉上滿是悲傷之色。
烏索普最終還是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索隆神色凝重,低聲說道:“勝負已分。”
路飛緩緩跪在地上,緊緊握著剛剛打在烏索普肚子上的那隻拳頭,聲音裡帶著痛惜喊道:“笨蛋,你怎麼可能打得贏我啊!”
隨後,他撿起地上的草帽,慢慢站起了,轉過身,將草帽穩穩戴好,眼神堅定無比,大聲說道:“梅麗號就隨你處置了,我們要換一艘新船,在海上繼續航海。”
說完,路飛緩緩朝著梅麗號走去,邊走邊輕聲說道:“再見了,烏索普,一直以來,我很開心。”
娜美忍不住捂住嘴,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最終還是奪眶而出,泣聲道:“我受夠了。”
喬巴淚流滿麵地看著兩人,他心疼地擦了擦眼淚,轉身跳下圍欄去拿醫療包。
“喂,彆去,喬巴!”山治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為什麼啊!他本來就身受重傷了,現在又被打成那樣!”喬巴著急地叫嚷著,還想用力掙脫山治的手跳下去。
山治將喬巴抱了起來,神情嚴肅地說道:“他們不是在吵架或是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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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樣?我是醫生,至少讓我為他治療啊!”喬巴情緒激動,掙紮間竟變成了強壯形態,揮拳朝著山治打去。
山治迅速蹲下身躲過這一拳,緊接著衝上前,牢牢將喬巴按在了圍欄邊,語氣沉重地說道:“好好想一想,在決鬥中戰敗,還要受到同情的男子漢是多麼悲慘!
不經意的同情,會讓戰敗者多麼的痛苦!他是做好了會這樣的準備才提出決鬥的。”說著說著,山治的聲音不自覺地哽咽了起來。
喬巴咬著牙,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往下流。
路飛走到船邊,低著頭,聲音有些哽咽:“好沉重。”
索隆凝視著海麵,平靜而堅定地說:“這就是船長,不要迷茫,要是你猶豫不決的話,我們應該去相信誰呢?”
這時,古伊娜跳到圍欄上,說道:“把船讓給他吧,我們已經,不能再回這艘船了。”說完跳了下去。
路飛緊緊抓著草帽,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奪眶而出。
山治咬著牙,也縱身跳了下去,緊接著索隆和莉可可也紛紛跳下。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達斯琪流著淚,看著他們,滿是不解與難過。
娜美傷心地將一些貝利壓在了一盤飯團下,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一行人默默往城裡走去。喬巴看著越來越遠的烏索普,傷心的咬著牙又跑了回去,將自己包裡的醫藥繃帶放在了烏索普前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轉身跟上了眾人的步伐。
倒在地上的烏索普,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在地麵彙聚成一小灘。他的拳頭死死地攥在一起,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夜幕如同一塊厚重的黑布,緩緩從天際撤下,陽光重新灑滿大地,本應是美好的一天即將拉開序幕。
然而,一則消息卻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水之都炸開,讓整個城市陷入慌亂。
山治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進旅館。奇怪的是,旅館此刻竟空無一人。
不用多想,徑直朝樓頂走去。果然,索隆、路飛和喬巴都在那兒。
“難得住旅館,怎麼都在這兒啊?都睡不著嗎?路飛呢?”山治一邊說著,一邊往前麵走去。
喬巴抬起頭,看向最高一處屋頂,開口問道:“在哪。山治,你去哪了?”
山治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緩緩說道:“我整晚都守在岩石海角,想著羅賓說不定會回來。對了,怎麼沒看到娜美小姐她們?”
喬巴神色黯然地回道:“娜美她們說睡不著,去城裡再找找羅賓。”
山治點燃煙頭,深吸一口,煙霧從他口中緩緩吐出,帶著幾分惆悵:“羅賓到底去哪裡了呢?走的時候一句話都沒留下。”
喬巴低下頭,聲音帶著一絲難過:“到了這個島之後,儘是些不順心的事。錢被搶走,又和烏索普鬨成這樣。烏索普現在還受著那麼重的傷……”
“喬巴,彆再說他的事了。”索隆撇過頭,輕聲打斷了喬巴的話。
就在這時,焦急萬分的娜美遇到了同樣滿臉震驚的達斯琪。兩人對視一眼,仿佛心有靈犀一般,立刻朝著樓頂跑去。
“砰!”一聲巨響,門被猛地推開。“路飛,不好了!”娜美氣喘籲籲地喊道。
“娜美小姐,達斯琪小姐,怎麼了嗎?”山治疑惑地問道。
達斯琪好不容易緩了口氣,急忙說道:“現在整個城市的人都在談論這件事。”
娜美快步走到圍欄邊,一臉嚴肅地對路飛說:“路飛,昨天晚上,造船廠的冰山先生被襲擊了!”
山治微微皺眉:“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