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出竅，然後插入了孽龍蠶的口中。這命具好似極有韌性，竟然隨著長刀刺入，緊貼著刀刃的弧線，好似一個天生的刀鞘！
季然能夠感受到，昆吾的耐久正在一點點恢複。
他深吸一口氣，當即發動主動技，齒化！
噌！
再次拔出昆吾，季然詳端刀身，在此刻昆吾刀刃上，竟然出現了一層慘白蠕動的尖銳牙齒。這牙齒非常小，大概螞蟻觸須那麼大，不把刀刃放在眼前，基本看不到。
季然沒有拿自己嘗試，哪怕一個小傷口，七天不能愈合也是麻煩。
一分鐘後。
季然看向孽龍蠶。
果然，多出了一個狀態！
狀態：癡（遺忘代價中……）
再來！
又是一分鐘，季然發現，癡的狀態有些閃爍。
狀態：癡（遺忘兩次代價中……）
再來！
噗呲！
噗呲、噗呲！
“恢……恢複！”
這一次，季然癱坐在土地廟前。
他的左肩膀，右腿，後腰，三個露出白骨的血窟窿正在快速愈合。
那傷口，絕對超過了5%！
自己少了三塊肉……5%是被吃掉的麵積，至於周圍撕扯撕裂的傷口，不在計算範圍。
嘶……疼！必須控製好，不能支付代價！
萬一被吃的5%在內臟上，恐怕會直接把身子給撕開個洞！怪不得主人都死在這代價上。
短時間內兩次就是極限，第三次癡就壓製不住這件命具，會瞬間撕咬自己三口！
“應該是等到這道具遺忘掉代價，就可以再次使用。”
季然大概明白了，這個命具和裝備不同，它們一定程度上能夠衝破癡的忽悠……不，迷惑。
足夠了，可以白嫖的道具就是好道具。
第一次，季然享受到了癡第二技能帶來的快感。
滿意的收起孽龍蠶，季然揉了揉額頭。
其餘的東西，自己大概都有點了解，回去慢慢看吧。
他太累了。
“回歸。”
【濁仙+1回歸點：選擇您的回歸地點。】
“公寓。”
【回歸現世，手環將接入大數據，請選擇：1.刪除本世界情報影像。2.保留影像，手環將根據情報支付報酬。】
季然一愣，他能夠感受到，手環上的靈蘊能量此刻是獨立的。
“刪除。”
自己並不想暴漏自己的情報。
季然清晰感受到一股靈蘊破碎，這個手環還挺公開透明的。至少，自己可以確定現在這個手環，空空如也。
一陣似真似幻的感覺湧現，季然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小公寓裡。
窗外夕陽嫋嫋，透過參差不齊的樓宇灑落在地板上。季然脫下外衣，快速衝洗了一下身子，直接倒頭就睡。
來到熟悉安全的環境，季然終於大腦一片放空。
一直到早上，季然被一陣清脆的嬉笑聲吵醒。
他的眼睛驟然睜開，視線鋒利而危險！
砰！
他猛地跳起身來，右手青筋直跳，肌肉繃緊，擊打出一聲厲嘯！朝著自己腰間一握——
空空如也。
哢嚓——
砰！
木質的單人床被他縱身的力氣直接震碎，塌成了一個斜坡。季然一個踉蹌，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已經離開了南漢。
他愣愣出神，看向了窗戶的方向。
陽光好似溫柔的利劍劃過窗欞，灑落一地細碎的光斑。窗簾被溫和的風吹起，緩緩晃動，像是時鐘年老的鐘擺。
季然揉了揉眼睛，走到了窗前。
樓下的商業街，小商販們絡繹不絕，熙熙攘攘。樓下的輔導班領著一群幼兒園孩子，正嘰嘰喳喳的走著，排著整齊的隊伍。
孩子們笑嘻嘻的，吵吵鬨鬨，年輕的女老師穿著亮麵的鵝黃色背心，拿著小紅旗正在指揮著方向。
一個瘦瘦的小丫頭哭哭唧唧，被女老師寵溺的抱起，塞給了她一個小木雕的玩具。
她攬著老師的脖子，蹭了蹭，乖巧的好像一隻小貓咪。
那眉眼間的澄澈，與錢五懷裡那一張黑瘦的小臉重迭。
“真像……”
季然喃喃，突然笑起。
他笑得肆意。
自己，做到了。
感受著陽光的溫度，與孩子的笑聲。
季然身上的一絲戾氣隨著攤販“刺溜”的油煙味，迎風飄散。
微風吹起書桌上的散文集，陽光明晃晃的灑在一行小字——“但我坦然，欣然。我將大笑，我將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