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翹起紮著麻花辮的頭,一雙圓而亮的大眼睛看向了男人。
此刻,那身影轉過身來,卻是一具白色的骷髏。
這骷髏好似水晶,又如白玉,盯著女孩,道:“你的意根找到了嗎?”
“沒啊,咋了?”
“沒什麼,明天去東京找你哥,安排你去北海道獵鬼。不凝意根,彆回家了。”
“啊!彆,我還沒追完更!”
嘩啦啦——
突然,那白骨散落一地。被那風衣一卷,飛入了旁邊的櫃子。
片刻,見那女孩又躺下看書,櫃子裡一根大腿骨飛出來,照著女孩腦袋就是一棍!
嗙!
“哎呀!”
“去練武!”
“等等,就兩章了!”
嗙!!
“去去去,這就去!”
……
樓下陽光灑落的躺椅上,一名梳著背頭的中年人,突然睜開眼。
他坐起身子,一雙眼如虎目,留著絡腮胡,五官立體,標準的帥大叔模樣。
“備車,我去總部一趟。”
“是。”
……
白氏安保大廈,電梯。
季然整了整衣服,道:“其實我不衝動。”
炸胡翻了個白眼。
你說是就是吧。
不過想著這小子的意,炸胡還是覺得腦子一團漿糊。
晉升世界凝練意根?
謝隊年輕的時候也沒做到吧?
不,肯定沒。部門的那些將主恐怕都沒有做到的。
季然沒有在乎炸胡怎麼想,繼續道:“但是那群孩子身上,有一股氣。”
“如果非要形容,就是孽,罪孽,是惡意凝結的濁氣。”
炸胡的眼神嚴肅了起來。
季然看著電梯裡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緩緩道:“我對於自己的意,能夠控製。但是對於這種的濁氣,容易收斂不住殺意,就像是條件反射,我還沒有意識到,就已經迸發了殺氣。”
“比如……初見白宴的時候。”
炸胡的眼神一縮!
初見的時候,季然隻是看到白宴,就爆發出了一股濃烈的殺意!
季然凝視著電梯光潔的門,看著倒映出的自己,道:“當時我並沒有察覺。”
“我還以為是因為他的妖氣。”
“但是在那跳樓的女生身上,我發現了同樣的感覺。”
炸胡點頭。
在向陽小區,正是因為謝隊勘破了季然當時的心境,察覺到他那一縷散發的怒氣殺意,這才第一時間帶他來了安保公司。
“那群孩子也一樣。”
“他們可不是妖。”
“我確信……那白宴有問題。”
炸胡臉色難看,道:“如果是這樣,恐怕常規手段難以找到證據。隻憑感覺,處理不了他。”
“特行部有自己的規定。尤其是對於同屬於官方的世家,想要調查,也是要走程序的。”
“但是走這個過程,恐怕什麼證據都沒了。”
“我會想辦法。”
炸胡臉色一變,你不是說不衝動嗎?
季然沒有說什麼。他的眼睛深邃又猛厲,他明白為什麼自己有那種反應。
那是自己的天賦·三惡獸,讓一切貪嗔癡熔煉的惡意,無所遁形。
隻有人為的業障,才會讓自己如此反應!
他無法視而不見,也不能視而不見。
叮——
電梯門打開,卻看到謝延靜靜站在門外。
“原來,這就是你的意根所在嗎?”
他看著有些意外的兩人,和季然對視。
那雙眼睛帶著少年的熱氣,藏著一頭獅子。
謝延嘴角勾起一抹滿意,卻很快壓下,淡淡道:“想做什麼,去做。”
“出了事,我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