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季然的腳步踩著粘稠的血水,他的右臂生著不化骨,承載了一記驚鸞的反震,露出了幾道裂痕。
他低頭,頓河馬已經癱倒在了地上。它蒙著眼睛的血布已經落下,露出了那一雙黑寶石般的眼睛。
在它的後背,煉金子彈炸開碗口粗的血洞,生著高溫燙過的焦黑。它的身側撕開了猙獰的傷疤,血水在鋒利的鐵皮豁口間流淌。
它的麵孔被勒出了猙獰的血斑,此刻卻無比的平靜。
它就像是知道自己的宿命。
這頭戰馬,生命像是靜靜的頓河,默然流去。在這種族傾軋的戰爭中,它也是無辜的被迫者。
至少,這匹烈馬用命填了血債。
季然彎腰,伸手蒙上那漸漸失去色彩的瞳孔。冷風吹動絨絨鬃毛,猛然掀起了一道熱浪!
砰!
噌——
一道刀光折射著殘陽,劈開了一道迎麵的火龍!
身穿西裝的煉金獵人,臉色極度難看。
他口中怒罵著什麼,季然聽不懂,但語調應該是法語。
季然踩著粘稠拉絲的血漿,走出了列車的缺口,帶著一股血火中衝蕩出來的殺氣。
熟悉的戰場,熟悉的悸動。
“彆急。”
他的目光好像慵懶的掠食者,平靜,凶猛。
“到你了。”
砰!
又是一聲槍響!
一道赤亮的火龍吞沒了破開的列車缺口!但是季然的身影已經消失!
他的身影略過了赤亮的火線,直奔那煉金獵人!
噌!
砰!!!
麵對季然昆吾的斬擊,那煉金獵人竟是迎麵而來,用那巨大的銀色手槍抵擋!
哢嚓——
刀鋒斬在了那銀色的槍身上,靈具級彆的刀刃竟然隻斬開了一道印子!
而此刻,那煉金獵人臉上露出了一抹獰笑!
噗呲!
他手中的手槍生長出鋒利暗紅的尖刺!
那尖刺好似生長的藤蔓,瞬間貫穿了他手臂的所有肌肉!此刻,他的身上猛然生長出濃密的毛發,原本瘦弱的身軀仿若充氣了一般脹大!
尤其是持槍的手臂,瘋狂生長的血肉吞沒了整個手槍,隻在掌心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刺啦!
黑色的西裝瞬間撕裂!
他竟瞬間化為了一頭人狼!
“嗬。”
季然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譏笑。
2級,和自己玩貼身?
你也配?
噌!
季然手腕一抖,昆吾甩飛而出!
嘭!
他的左手直接握住了這頭人狼粗壯的手腕,然後猛然一挫一帶!右手斜插在他手臂的反關節處,狠狠內扣彎折!
反抱琵琶!
哢嚓!
那粗壯的手臂驟然向外彎折,骨裂之聲炸響!
“啊!”
那煉金獵人一聲慘叫,這回季然聽懂了意思——這是疼了。
獵人猙獰著麵目,另一隻手生著濃密的黑毛,朝著自己狠狠砸來!
季然雙手同時扣出!
嘭!
一雙手如烙鐵般,扣在了那粗壯的手腕!然後季然左腳為軸,猛然轉身高抬手臂,一招樵夫擔柴!
那獵人的肘部關節被抗在了肩頭!猛然下壓!
哢嚓!
在骨裂之聲響起的瞬間,季然再次麵朝獵人,抬手便是八極拳中拉馬式!
在那獵人的劇痛中,季然左手拉肩,右手扣頸,將那獵人的腦袋猛然一拉,和自己的額頭狠狠撞在了一起!
哢砰!
季然鬆手。
體格碩大的人狼踉踉蹌蹌,雙手好似麵條一般晃蕩,滿口利齒崩碎,腦殼扁塌,轟然跪倒在了泥水中。
季然撿起昆吾,橫刀一抹——
噗!
那碩大的軀體砸入了泥水當中,隨著脖頸“咕嚕嚕”的血水,肉眼可見的瘦弱下來。那些生長出毛發的位置,全部變成了密密麻麻的血洞。
一把銀色的手槍跌落,季然撿起收入儲物空間,也顧不得查看。
前方義和拳民還在鏖戰,是結束的時候了!
……
砰!
“西摩多已死!!!”
火車之上,碩大的旗杆挑著半截屍體,明晃晃的出現在了所有聯軍的麵前。
本就已經被白刃戰殺得沒氣勢的聯軍當即徹底沒了心氣。
在義和拳的喊殺中,潰退向了楊村方向。
季然看著這一幕,眼神一凝,不行!這些聯軍若是進入了巷子,憑借地勢,槍械作用完全碾壓這些拿著冷兵器的拳民!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