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器奏鳴著最高潮的章節,舞池裡的人,也越貼越近!
“~~!~~~!”
戴嶽輕輕用餐叉,敲擊著八斬刀。
舞廳靠牆的一邊,菲律賓樂隊演奏著藍色多瑙河的舞曲。隨著窗外呼嘯的風雨越來越濃烈,音樂也越來越激昂。
戴嶽看到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戴著金絲的鏡框,正和一名年輕的姑娘摟在一起,乾淨的皮鞋踩得“當當”作響。
迷蒙的光線灑落,畫麵與那天泔水裡,一個個乾瘦的老人,為了爭搶一個雞爪互相廝打的畫麵重疊。
他不知道這裡的人有沒有無辜者,但他知道的是,自己這一路走來所見的餓殍遍地,生靈塗炭,一定有一分他們的賬。
“你……你是誰!”
此刻,一名穿著軍裝的金發男子醉醺醺的摟著一個女人過來,他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戴嶽一愣,又打量了一下周圍的陳設,走了上來。
砰!
他雙手撐著桌子,酒氣中看向戴嶽,打量了一番,看著他全身上下並沒有代表身份和家族的標識,輕蔑道:“倭人……滾!”
嗖!
戴嶽隻是左手食指無名指並攏,猛地一彈一收!
那軍官的姿勢驟然僵硬!撐著桌子的手臂猛地僵直!他嘴唇微微哆嗦,本身紅潤的麵孔瞬間蒼白。
戴嶽在他衣領上擦了擦手指的血跡,朝著那身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女人點頭,離開。
那青年軍官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
他脖頸大動脈上一個細小的血洞,正沿著他的衣領和肩頭,在昏暗的光線下血流如注。
舞曲已經來到了最高潮。
樂隊手上的樂器傳出高亢、激奮的音調。
戴嶽袖子裡伸出一隻慘白的小手,一顆顆霹靂彈滾向了人群。當戴嶽走到門前時,一捆黃色的炸藥包被點燃,猛地甩向了後方人群的穹頂!
轟!!!
劇烈的爆炸掀翻了舞廳的屋頂,碎裂的玻璃被火焰倒映,像是血塊一般從天而降!
慘叫聲與哀嚎聲,交疊在了一起。
米字旗燃燒起烈焰,在暴雨中也難以澆滅!
噠噠噠!!
劇烈的爆炸,驚動了正在巡查的巡邏隊!
“停下!!”
“馬上停下!!”
一隊巡邏的警員穿著製服,端起一柄柄步槍對準了麵前的男人!
前方爆裂的舞廳中,火焰翻沸,隻有他一個東方麵孔的男人平靜的走出。
轟隆!
暴雨傾盆而下,戴嶽扯了扯衣領,直接崩壞了最頂上的扣子。
刷刷!
八斬刀在他的手指間耍了一道銀亮的刀花,被暴雨彈奏出一道道輕響。
噌!
八斬刀瞬間甩手而出!
噗呲——
最前方的警員被一刀灌入腦袋,整個人好似被炮彈擊中一般,猛得後仰,砸翻了三五人!
“射擊!”
“射擊!!”
砰砰砰!!
旁邊警員瞪大眼睛,扣動扳機!
步槍的聲音撕開了雨霧,卻被戴嶽身外的武祖虛影攔下。那僧稠的虛影如今怒目圓瞪,凶威外露!
此刻,戴嶽的身影已經衝入了人群!
暴雨揮灑成血紅,八斬刀像是兩顆猛獸的銀牙,撕開了脆弱的肉體!
砰!
寸拳砸在了最後一名警員的心窩!警員後背猛地凸起大片血紅!整個背部的骨骼全部被震碎崩解,炸出了體外!
“咯吱咯……”
他的嘴裡蜂擁著鮮血,跪倒在了暴雨傾泄的地麵。
當拳譜教出,找回詠春的那一口惡氣。
戴嶽的心與拳,也便沒有了桎梏。
嘩啦啦——
暴雨中,他一步步走向租界深出,身後一地屍體靜默在了燃燒的火焰之前。
……
北炮台。
暴雨席卷著荒蕪的海岸,在那漫天腥鹹中,翻滾起大片的白色泡沫。
一股股的拳民,被分割成了數組,組成了一個個團部。
每一個團部25人,裡麵參與過戰鬥,或玄武壇的人,一人領著兩名拳民行動,組成三人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