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傾,回大乾一事……”雲珩目光灼灼看著贏傾,表情綿軟,聲音帶著幾分商議的口吻,“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贏傾聲音慵懶“考慮什麼?”
“跟我一起回去。”
贏傾放心不下“熠兒怎麼辦?”
“讓嶽母大人照看。”雲珩顯然不覺得這是個問題,“我們離開期間,可以讓嶽母大人搬來大正宮住,雪茶、雪鬆都留下來,我會安排得周周到到,絕不會出現一點失誤。”
“政務呢?”
“有沈首輔、蘇丞相和凝王在。”雲珩語氣從容,顯然早有準備,“沈聿可輔助,禦書房還有西陵絕,最近提上來的那一批年輕臣子正在曆練期間,他們都會儘心儘力,不會拖後腿。”
贏傾輕笑“你還真是準備得周全。”
雲珩聽她話音,越發綿軟“傾傾。”
“雲珩,注意維護你攝政王的形象。”贏傾挑眉看他,“怎麼跟孩子一樣?”
雲珩默了默“在你麵前,我什麼時候有過形象?”
“什麼意思?怪我嗎?”
“不是。”雲珩非常識時務,“是為夫太愛你,在你麵前總是不由自主地失控。”
贏傾翻身趴在床上“給我揉揉。”
雲珩低笑“遵命。”
說著從床上坐起身,修長手指搭上她的頸側,細致地給她從肩頸開始輕按推拿,知她皮膚嬌嫩,力道放輕了不少,隻按得贏傾舒服得眯起眼“我家夫君才是樣樣精通,全能王者。”
“承蒙陛下厚愛,臣定當儘心儘力,不敢懈怠。”雲珩唇角翹起,笑意格外開懷,“隻盼傾傾多疼惜我一些才好。”
贏傾把臉悶在枕頭裡,抿著唇忍笑。
“傾傾很開心?”
贏傾點頭“坐擁江山如畫,身邊還有貌美夫君貼身服侍,自當開心。”
“雲珩,你做什麼?”
“傾傾……”雲珩聲音低,流露出某種說不出的意味。
“嗯,雲珩……”
“我在。”柔和聲音響起,“傾傾,我在。”
燭光搖曳,氣氛逐漸旖旎,直到一發不可收拾。
龍帳層層疊疊垂落而下,遮掩床榻上隱綽的旖旎春光,隻有低低的,耐人尋味的曖昧聲息不回蕩不絕。
磨了半夜,在雲珩軟綿綿的情意和美色誘惑之下,贏傾到底還是答應了大乾之行。
雲珩心滿意足之餘,把日子定在了九月。
去年秋天從大乾來東渭,今年秋季從東渭回去大乾,皆是不冷不熱的氣候下出門,處處顧全著心愛姑娘行程的舒適度。
殿試之後新貴入朝,朝堂上氣氛煥然一新,禦前寵臣沈聿肉眼可見地變得忙碌了起來,不再整日流連花叢,而是規矩地上朝,跟隨攝政王左右,禦前議政。
青年將軍西陵煜麾下的黑曜軍已經整軍完畢,正式投入緊張不間斷的嚴苛訓練,數月時間,除了原本就屬於西陵煜的兵馬,便是連雲珩的玄甲軍也對他心悅臣服,甘受驅使,當然,這其中也有著雲珩的指令。
六月中,滿湖蓮花盛開。
女皇陛下在宮裡舉辦賞花宴,邀請世家貴女進宮,陪著女皇一同賞蓮。
這一任女帝登基,後宮無妃無後,上了年紀的太皇太後和太妃們都待在深宮陪伴老太皇,安心頤養天年,也有的太妃搬出了宮隨有爵位的兒子一同居住,並未有人時常倚老賣老地在女帝和攝政王麵前蹦躂。
長於閨閣的千金們這點“小心機”還是有的,所以跟以往選秀選妃時的風格不同,這一次甫一走進蓮園,贏傾就看到了清一色的粉白、珍珠白、玉白、果綠色或者淺藍、淺紫色澤的裙裝飄逸,入目隻覺淡雅,竟無一絲明豔之色。
腳步下意識地頓住,贏傾轉頭問道“今年帝都流行素雅的裙裝?”
雪鬆雖精通小道消息,可哪裡知道這些貴女們都在打什麼小心思?
聞言搖了搖頭“屬下也不知什麼情況。”
贏傾轉回視線,沉默望著湖中心花廳裡的姑娘們,忽然一笑“朕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贏傾朝湖心走去。
聽到一聲“女皇陛下駕到”的唱喝聲響起,花廳裡十幾個貴女不約而同地站起身,屈膝跪拜,恭敬行禮。
“臣女參見女皇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贏傾走上浮橋,一襲冰藍長裙明豔,裙擺色澤輕盈,隨著她步履輕抬,在陽光照耀下傾瀉流動光澤。
不過走進花廳時,贏傾敏銳地察覺到廳裡的氣氛有些不對,目光不動聲色地從眾位貴女麵上掠過,眉眼若有所思。
“平身。”她一笑,語調平和,帶著幾分說笑的意味,“朕這兩日待在宮裡有些無聊,所以才在這麼熱的天氣把各位叫進宮來賞花,諸位會不會覺得朕不懂憐香惜玉?”
這兩日時常露麵的西陵穗已經跟贏傾熟了起來,聞言笑道“陛下邀請,是臣女們的榮幸,我們巴不得陛下不要憐香惜玉,時常邀我們來坐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