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傾擰眉想了想,“那就叫西陵雲祺吧。”
冠了他們兩個人的姓氏,上皇室族譜用西陵雲祺,平日裡喚雲祺就行。
雲珩應了她“聽你的。”
“這兩天又要辛苦你了。”
雲珩被她這句話逗笑“我覺得照顧你,比上朝要輕鬆。”
贏傾笑道“你的意思是又要休朝?”
“嗯。”雲珩輕撫著她被汗水打濕的發絲,“政務上可以讓沈首輔多分擔一些。”
“主子。”燕書在外麵請示,“今晚可要設宴招待大乾皇帝和使臣?”
贏傾一愣“大乾皇帝?”
雲珩眉心微皺,“好像是莫嶺來了。”
贏傾愕然,大乾皇帝親自駕到,應該算是大事吧?
雲珩沉默片刻“他來得不是時候。”
“的確不是時候。”贏傾點頭,“不過他來一趟也不容易,眼下能過來,證明大乾朝局應該是穩定了下來,他的江山算是坐穩了。”
雲珩沒說話,握著她的手心疼不已。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又不是算命的,怎麼能算出我什麼時候生孩子?”贏傾失笑,“隻要大乾江山能穩,其他的都不重要。”
雲珩淡道“我給他留了那麼多可靠的忠臣良將,他若還是做不好,那跟廢物有什麼區彆?”
贏傾一時居然無言以對。
“你先休息,彆想那麼多。”雲珩不想她太累,起身把孩子交給乳娘,重新坐回贏傾身邊,“我在這裡陪你。”
贏傾笑著搖頭“你先去忙,稍後乳娘若還需要做些什麼,你留在這裡也不方便。”
雲珩薄唇輕抿,根本不放心丟下她離開,每次贏傾生子對他來說都是一場身心俱疲的折磨,他生怕她出什麼意外。
想到燃止的那個預言,雲珩擰眉“傾傾。”
“嗯?”
“兩個孩子足夠了,一個帝星一個將星,他們足以把東渭江山治理得井井有條,也能守護萬千黎民百姓,我們不生女兒了,可以嗎?”雲珩跟她打著商議,“女兒的出生也許意味著什麼變數,甚至極有可能讓我們做父母的麵臨生死離彆,我不願看你受那樣的苦楚。”
經曆一番生子之痛,再在十幾年後來一次生死離彆,雲珩無法眼睜睜看她遭受這些,寧願不要女兒,隻要贏傾世平安。
贏傾沉默片刻,點頭“我們可以不要,以後自己也儘可能地注意些,但萬一要是懷上了,就順其自然。”
雲珩想了想,點頭應了下來。
“行了,你出去處理一下外麵的事情。”贏傾握了握他的手,“我睡一會兒。”
雲珩嗯了一聲,“我很快就回來。”
沈聿跟雲莫嶺一起走進勤政殿,發現他家主上居然在批折子,而且西陵絕也在。
這兩天因為贏傾臨產的事情,政務上堆積得有點多,首輔和丞相能處理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替陛下和攝政王分擔了一大部分,但還有一些是大臣們處理不了的,就壓在了禦案上。
“皇叔。”雲莫嶺在內侍引領下走進大殿,靠近禦案看見坐在案後的那個人,有些心虛,“那個,我不知道皇嬸有孕,不是故意選在這裡時候過來叨擾……”
雲珩眉眼冷峻,卻並沒理會他,而是把一份密報丟給了沈聿“你跟西陵絕即刻出發去田州一趟,稍後本王會讓榮錦曜調運賑災物資,後續所有事宜也會令派人跟你配合。”
沈聿心頭微沉,展開密報一看,頓時皺眉“水患?”
雲莫嶺愣住,他一來就趕上東渭遇災?
“田州處在緬江中下遊,往年緬江若是發大水,田州四城首當其衝必然遭殃。”西陵絕聲音沉緩,“太上皇在位時,曾派專門的官員去治過水,花費了巨大精力和銀兩,田州已經連續三年沒再發生過水患。不過主要因素是這三年來田州風調雨順,未曾有過異常暴雨天氣,而今年緬江一帶氣候似乎不太好,所以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沈聿皺眉“離莊稼收成隻剩下不到一個月,這場大水除了淹沒田州百姓的房屋,隻怕所有即將成熟的糧食也得爛在地裡了。”
“好在密報來得及時。”雲珩聲音淡漠,“你們馬上出發,先把災民安置好,調運當地可調運的糧食應急,務必把傷亡降到最低。”
災情容不得耽擱,沈聿當下領命“臣馬上去安排。”
“控製當地糧價,不允許任何人借著災情哄抬糧價,誰敢以身試法,全部抓進大牢。”雲珩沉眉,“傳武閣大教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