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止盯著西陵熠那張酷似容毓的臉,越看越是不滿“小熠兒明明是阿姐生的,為什麼長得那麼像他父王?看著真不可愛。”
西陵熠聞言,隻是沒什麼表情地瞥他一眼,隨即牽著弟弟的手走到書案前,拖過一張小凳子讓他坐著,他則回到自己的座椅上繼續寫字。
“燃止。”雲珩托腮,悠閒說道,“我覺得你也可以找個女子成個親試試,看看生下來的孩子像誰。”
“我不想成親。”燃止目光落在西陵雲祺小臉上,心不在焉地回道,“天下如阿姐這般女子鳳毛麟角,那些嬌嬌弱弱的像是風一吹就倒的女子,我又看不上眼。”
贏傾眉眼微動,“我這裡倒是有個不那麼嬌弱的女子。”
燃止擰眉,看著一歲左右的西陵雲祺,覺得西陵雲祺的模樣倒是跟贏傾挺像,那張小臉生得特彆可愛,眼睛大大的,像寶石一樣,此時坐在凳子上看哥哥寫字時的畫麵真是乖巧極了,燃止都想去親親他。
乳娘站在西陵雲祺身側,儘責地照看著兩個孩子。
“燃止。”贏傾挑眉,“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燃止轉過頭,微默片刻“之前聽說阿姐喜歡給人賜婚,看來是真的了?”
“喜歡給人賜婚,也得被賜婚的人心甘情願才是。”贏傾笑道,“我又不是一個喜歡以權力壓人的人,更不喜歡逼迫相互討厭的人成為一對怨偶。”
燃止想了想“我不想成親,不過阿姐若是怕我孤單的話,不如把小皇子過繼給我吧,這小子越看越可愛,應該是遺傳了阿姐的性子,跟太子不太一樣。”
準確來說,是跟雲珩不太一樣,這個發現終於讓燃止心情好了一點。
“把祺兒過繼給你?”贏傾失笑,“你想得倒是挺美,要不問問熠兒同不同意?”
西陵熠根本不搭理他。
燃止還想說什麼,卻瞥見那個討厭的人踏進宮門,他眉頭下意識地皺起“想跟阿姐單獨待一會兒也不可以,這個人怎麼陰魂不散一樣?”
“燃止,你已經長大了。”贏傾歎息,“長大了就要學會麵對現實,不管你心裡對他是什麼想法,眼下他掌管著這個國家的大權,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否認的事實,甚至連質疑都不能。”
燃止冷哼“愛情使人盲目,就算是阿姐也不例外,一心向著他說話。”
“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人心總是偏一點的。”贏傾勸道,“你若願意跟雲珩和平相處,對我來說便意味著舒心愉悅,我會對你們倆一樣照看。”
否則她隻能多偏愛雲珩一些。
燃止不服“我還是個孩子呢。”
跨進殿門的雲珩剛好聽到這句話,腳步微頓,隨即從容走了進來。
西陵熠起身見過父王,乳娘也抱著西陵雲祺過來行禮。
“在做功課?”雲珩目光落向西陵熠,“太傅給了你什麼任務?”
西陵熠道“回父王,熠兒在默寫《三字經》。”
雲珩嗯了一聲,“功課先放一放,把兩個弟弟帶去偏殿玩。”
西陵熠微默,大概是父子心靈相通,他很快抬頭朝燃止看去。
這個眼神讓燃止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開口強調“小太子殿下,你可以喊我一聲叔叔。”
“你方才說自己是個孩子。”西陵熠聲音軟嫩,卻不掩清冷意味,“既然如此,你可以做本太子的弟弟。”
燃止瞪向雲珩“你要臉不要?這樣教孩子,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總比不得某人恬不知恥地自稱孩子。”雲珩語氣淡漠,“一把年紀了還不服老,非要跟小孩子比幼稚。”
不管曾經是什麼關係,至少眼下來說,燃止比贏傾大了三四歲,贏傾都有了兩個孩子,居然還敢自稱小孩?
贏傾失笑,抬手招西陵熠過來,溫柔吩咐“父王方才跟你說的話彆當真,對燃止叔叔得抱有尊敬之心,明白嗎?”
西陵熠點頭“嗯。”
“雪茶。”雲珩吩咐,“禦花園裡涼爽,你陪遠道而來的燃止王子去逛逛,彆讓他杵在這裡礙眼。”
雪茶麵無表情“是。”
燃止瞅了眼冷若冰霜的雪茶,皺眉道“我不去,雪茶冷得跟冰塊似的,跟她一起有什麼好逛的?我要留在這裡陪阿姐一起用午膳。”
雲珩不可能讓他留下,“雪茶。”
雪茶什麼也沒說,像個移動冰塊似的走過來就提起了燃止的後頸領子。
“你乾什麼?”燃止怒道,“放開我!”
雪茶並不理會,提著他轉身往外走去。
“你給我放開!”燃止徒勞無功地掙紮,並伸手試圖打掉雪茶的手,“你們東渭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彆忘了我是羽國王子,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放開!放開!”
幼稚的某位王子一路叫囂一路被人拖著往外走去,贏傾透過窗子看著外麵一幕,輕笑“這兩人一冷一熱,一個沉穩一個暴躁,似乎也挺般配的。”
雲珩原本還沒什麼想法,聽到贏傾這句話,頓時眉眼一動“好主意。”
燃止那個討厭的脾氣,就該讓雪茶好好治治。
“除了雪茶能製住他的脾氣之外,羽國以後若由燃止做主,雪茶也可以做他身邊最得力的幫手。”贏傾轉過頭來,朝雲珩抬手,捧著他的臉親了親,“燃止會是最合適的羽國藩王。”
雲珩被她親得眉目溫軟,渾身神經都鬆了下來,順勢坐在她身邊,把贏傾整個人攬在懷裡“傾傾說得對,可以給他們賜婚。”
贏傾挑眉“以前給其他幾對賜婚時,都沒見你如此積極。”
雲珩道“我這是無條件遵從傾傾的任何決定。”
贏傾眉梢輕挑“此言當真?”
男子漢大丈夫重在承諾,雲珩貴為東渭攝政王,更不能輕易許諾而不兌現,所以承諾的事情就越發得小心謹慎。
此時見贏傾一臉戲謔的表情,雲珩沉思再三之後,搖頭“如果傾傾想要三宮六院,那為夫誓死不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