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通話順下來，還真就隻有那兩句話值得懷疑。
張超的妻子之所以敢在鄭婷麵前接這個電話，估計是認為鄭婷聽不明白她話裡的具體含義。
這就是百密一疏。
沒有人能做到一點錯誤都不犯，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嚴謹。
偶爾疏忽大意一次也很正常。
更何況在張超妻子那裡，並不認為這是什麼漏洞。
又問了一些關於那個組織的事，確定鄭婷將所知道的都說了後，審訊暫時告一段落。
離開審訊室，於大章來到市局給專案組單獨安排的辦公室內。
坐下後，他立刻拿出隨身的記事本，將鄭婷交代的那兩句話寫了上去。
隨後，他的注意力放在了第二句話上。
【不要太信任山上的人，偶爾也要換換血】
山上？
於大章很快找到了關鍵點。
這個“山上”有沒有可能就是暗指那個地下監獄？
這是代稱，還是地下監獄就是建在山上？
他的大腦快速運轉著，各種假設從他的腦海裡冒出來。
兩種可能都有。
隻有建在山上，才會這樣稱呼。
如果是為了迷惑人，他們應該用“海裡”這樣的字眼。
不要太信任山上的人……於大章在心裡品味著這半句話。
如果山上就是地下監獄的代稱，那“山上的人”指的就是那些獄警。
就像暗哨和腳一樣，那些獄警中也肯定會有一個管理者。
按照這個思路去分析，張超妻子的話就很好理解了。
就像防著王昊和鄭婷一樣，他們同樣對獄警的管理者也存在戒心。
後麵那半句就更好解釋了。
換血就是換人的意思，意味著他們打算對一些有異心的獄警進行更換，或者直接換掉那個管理者。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就能鎖定那個地下監獄的大概方向。
“去找一張N省地圖過來。”於大章對辦公室中的省廳警員命令道。
這裡是市局，很多辦公室內都掛著本省的地圖，他之前在會議室的牆上就見到過一張。
警員答應一聲後，便出門去了。
沒多久，他便拿著一份地圖走了進來，放在於大章的辦公桌上。
於大章也沒問是從哪裡弄來的，而是直接將地圖打開。
“雁城的廉價工是從建寧方向運來的。”
他嘴上念叨著，然後快速在地圖上找到雁城的位置，並在上麵畫了個圓圈。
隨即他又找到建寧的位置，在兩個城市之間畫了個箭頭。
箭頭的方向指向建寧。
“這裡是整個N省使用廉價工最多的地方。”
說著，他在建寧的位置上又畫了個圈。
“據王昊交代，建寧的廉價工是從蓮城方向來的，張超兩口子也在蓮城居住過。”
他一邊說，一邊在地圖上找到蓮城的位置，然後同樣在兩個城市之間畫了個箭頭。
箭頭的方向指向蓮城。
最後他在蓮城上麵畫了個問號。
這麼一會，他在地圖上畫出了一條線，而且還是一條指向明顯，帶著箭頭的路線。
“這個城市的地理位置有點意思啊。”
他將目光看向整個N省，此時會發現，那個問號的位置正好位於N省的中部偏東。
剛才出去借地圖的警員此時已經冒汗了。
怎麼還直接在地圖上做標記了。
這可怎麼往回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