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下死手,昨天來拉人的就是小黑花了。
雖然他恨餘澤這種人,但還不至於殺了對方,做警察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能任性妄為。
“他是個落水者……”
於大章隨後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他是以一個救人者的角度來敘述的,實話肯定是不能說了,和誰都不能說。
無論誰問,都必須堅稱自己是去救人的。
主觀和動機是好的,這一點上不能留下破綻,剩下的就無所謂了。
“這種人太可恨了!”
馬健聽完後,第一個站出來表達自己的憤慨:
“社會風氣就是被這種人帶壞的,獲救後竟然倒打一耙,真他娘惡心人。”
隊裡的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大章,當時你就不應該跳下去。”
“你說得輕巧,警察見死不救那是玩忽職守,不過這種人確實不值得救。”
“我可聽說他是個富二代,家裡挺有錢的。”
於大章安靜地聽著,也沒做出回應。
餘澤是什麼人他比誰都清楚。
仗著家裡有錢胡作非為,出了事就由他爸出麵擺平。
找關係,砸錢……
隻要不過火,這兩種手段都能解決問題。
在出這事之前,餘澤身上就已經惡行累累了。
這個平時已經習慣了欺負人的二代,冷不丁被人欺負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怕他們花錢買通那些看熱鬨的。”
劉淼湊了過來,擔心地說道:
“到時候他們合起夥來誣陷你,那就真的不好辦了。”
這種可能性很大……於大章覺得他說到關鍵點上了。
凡事都要講證據,對方既然想來報複,肯定會準備好人證。
“好人難當啊。”
於大章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就是幫助人的成本,他雖然無奈,但也早就想到了。
不管怎麼說,潘健生算是救下來了,既然目的達到了,其他的就順其自然吧。
扶老人還有被碰瓷的風險呢,更何況救了一條人命。
這麼算起來的話,不虧。
就在這時,一名警員走了進來,看到於大章後,立刻來到他近前:
“李隊讓你過去一趟。”
“那些人走了?”於大章順勢問道。
“剛走。”那名警員點點頭:
“鬨的挺凶,還揚言必須給你扒皮。”
扒皮就是脫警服的意思,於大章自然聽得懂。
還挺有自信。
他笑了笑,一點也看不出緊張的樣子。
來到支隊長辦公室,見到李鈞後,於大章說話帶著歉意:
“李隊,給你添麻煩了。”
“乾嘛這麼說,你又沒做錯。”李鈞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
“你放心,隻要我還是支隊長,就沒人能冤枉你。”
問題是他們沒冤枉我……於大章心裡有點虛,臉上卻沒表露出來。
“我看餘家不會輕易放過我。”
他有些為難地說道:
“要不就算了,讓他們去鬨唄,大不了我就背個處分,然後去派出所上班。”
於大章本就沒有官癮。
隻要還做警察,去哪都一樣,主打一個想得開。
而且就算去了派出所,工資也不低。
警銜級彆享有相應的津貼,隻要不降警銜,他去哪都無所謂,正好也省得家裡人成天提心吊膽的了。
“你想的美!”
李鈞一聽他有這個打算,眉頭都立起來了:
“你就給我老實地在支隊待著,除非你升職,不然你哪都彆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