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調查案卷,倒是真讓他找到了不少證據。人證物證俱在。之前的知府會包庇,現在的可就不會了。
管事臉色大變,連滾帶爬地往內院跑去:"來人啊!有人闖府!"
蘇淵不緊不慢地邁過門檻,身後親兵魚貫而入。
王家府邸內頓時一片混亂,家丁護院從各處湧來,卻在看到那整齊的玄甲親兵時遲疑不前。
"冠軍侯好大的威風。"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內院傳來。
人群分開,一位白發老者拄著沉香木杖緩步而出。
雖已年過六旬,王老太爺的目光卻銳利如鷹。他昨夜剛跟其他家通過氣,又讓江城的豪紳士族跟他穿一條褲子。
因此,看到蘇淵到來,他反而很鎮定。更是眼帶不屑。
他身後,數名衣著華貴的男子簇擁而立,其中一名二十出頭的錦衣青年尤為顯眼——正是王家嫡子王景桓。
"王老太爺。"蘇淵眼睛微眯的看向對方,嘴角微勾道:"聞言不如見麵啊!"
王老太爺冷哼一聲:"侯爺帶兵闖入我王家,是要與我江城王氏為敵嗎?"
"與你王府為敵?!嗬,你也配!"蘇淵從袖中取出一卷文書,"這是江城府衙的緝捕令,上麵清楚列著令孫所犯之罪。"
他這話讓王老太爺臉色微變,眼中湧起一股狂怒。
他王家在江城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冠軍候,竟然敢如此囂張。
他有些憤怒,卻又忌憚的看向蘇淵,張嘴就想怒斥。
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一方名流。也該有自己的威嚴。
隻可惜,蘇淵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他目光轉向王景桓,"三個月前,強占城南布商之女,致其投井自儘;兩個月前,私販軍中淘汰的兵甲給山匪;十日前,醉仙樓中因口角打死小二一名。證據確鑿,王公子可要辯駁?"
王景桓臉色煞白,強撐著道:"胡說八道!我王家在江城百年,豈容你汙蔑!"
蘇淵不慌不忙,又取出一疊紙張:"這是苦主畫押的狀紙,這是醉仙樓夥計的證詞,這是從山匪窩中搜出的軍械——上麵可都刻著兵部的印記。"
他抬眼看向王老太爺,"老太爺若不信,本侯這裡還有人證。"
王老太爺麵色陰沉如水。他當然知道自家孫子是什麼德行,但從未想過這些事會被如此詳儘地收集起來。
此時的他,心中已經有些後悔聽從秦會之的話,給蘇淵找麻煩了。
他更是想不到,眼前的冠軍候,會如此的剛硬。他昨天剛聯合眾人對付對方,今日,人家就找上門來了。還找了一堆證據,他知道這些證據不一定全是真的,可人家需要證明嗎?!
他心中也瞬間想起了聽到的傳言,說冠軍候在京時,就囂張跋扈之極。還搞死了國公級的人物。
"侯爺,"王老太爺放緩了語氣,"年輕人難免行差踏錯,不如我們入內詳談?老朽備了些薄禮..."
他知道自己若是跟蘇淵一直硬剛下去,討不到好處。他隻想跟蘇淵講和。甚至,他隱隱感覺,今日的蘇淵,怕是來者不善。
"不必了。"蘇淵打斷道,"本侯公務在身,不便久留。來人,拿下王景桓!"
蘇淵玩味的看向對方,這個時候想服軟,來得及嗎?!
他此來可不是震懾。不說王景恒乾的那些事,他看了都恨得牙癢癢。